沉香殿後院,一個十來歲的孩童呆靠坐在一株樟樹上,陽光透過樹葉照射下來,斑駁的樹影印在他身上。
“殿下!殿下你快下來,一會被娘娘知道了又該罰你了!”樹下清玉面容焦急地衝著孩童叫道。
這個十來歲的孩童的正是趙羽。說來也好笑,本來趙羽剛滿月時晉帝正準備給他賜名,可趙羽硬是從嫻貴妃的懷裡掙扎著露出一個頭大叫了一聲羽,雖然發音尚且不清,但也驚得在場的眾人紛紛讚歎此乃天賜之名。尋常的孩童剛滿月時別說說話了,就是咿咿呀呀怕也是做不到。
晉帝趙封當場大笑說此子當是天賜晉國之子,於是便給趙羽賜名天羽。
趙天羽雙手枕在腦後,嘴裡叼著一根枯草,掃了一眼樹下焦急地清玉嘴角微微翹起:“清玉姑姑,你不在前殿伺候母妃跑到這後院尋我幹嘛呀。”
清玉聞言白了趙天羽一眼:“還不是殿下你,娘娘又在前殿生氣,殿下你也是不好好在宗學裡讀書居然逃學!把楊夫子氣的都找上咱們沉香殿啦。”
趙天羽從樹下跳了下來拍了拍清玉的肩膀一副毫不在意的語氣:“哎呀,宗學教的東西都太死板無聊啦,尤其是這個楊夫子,清玉姑姑你不知道他居然不讓人更衣!”(更衣:古代上廁所的委婉說法)
清玉聽了又好氣又好笑,自家殿下什麼德行她可是清楚的很:“殿下,你可別框我。楊夫子今天來的時候都說了,說殿下一個時辰要方便四五次呢。娘娘都被你氣笑了!”
趙天羽面帶不屑地說道:“那個老夫子盡說些大道理,就是一酸儒!”
“羽兒,不得無禮。你平日裡就是這麼對待師長的嗎,看來楊夫子所言皆是屬實倒是沒冤枉你。”趙天羽聞言頓時一張俊臉皺成苦瓜,一回頭,果然嫻貴妃正站在院子前的屋簷下眉頭輕蹙。
“嘿嘿,孩兒見過母妃!”趙天羽笑嘻嘻地走到嫻貴妃面前。
嫻貴妃伸出手點了點趙天羽的額頭說道:“你這孩子,宗學不好好上,楊夫子都把狀告到我這來了。要是被你父皇知道肯定又要收拾你。更可惡的是還在背後編排老師,小小年紀都是誰教你的這些。”
趙天羽摸了摸腦袋上前抱住嫻貴妃的胳膊說道:“母妃,你和父皇求求情讓我免了宗學的課吧,父皇素來聽母妃的,這宗學真的無趣的很。”
嫻貴妃看著耍無賴的趙天羽嘆了口氣:“天羽,你今年也十五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宗學是每個皇家子弟必須接受的教育,你前面四個皇兄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聽話,在母妃這用完午膳休息一會,下午好好和夫子賠個禮。”
趙天羽癟了癟嘴,鬆開嫻貴妃的胳膊:“好吧好吧好吧,知道了母妃。我下午就去給夫子道歉行了吧。我先去看看今天膳房弄了什麼好吃的。”說著擺了擺手就往殿內跑去。
嫻貴妃看著輕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一直沒心沒肺的”一旁的清玉也湊過來小聲道:“殿下這樣還不都是娘娘你寵的。”
嫻貴妃聽著眼睛眯了眯看向清玉:“清玉。”
清玉抬起頭:“在,娘娘。”
嫻貴妃抿了抿嘴:“羽兒這般散漫,平日裡你是怎麼看著的。堂堂皇子翻牆爬樹,罰你半月俸銀。”說完轉身進殿。
“啊!不要啊,娘娘!”清玉望著嫻貴妃離去的背影氣憤地跺了跺腳,又連忙追了上去“等等我呀,娘娘。”嘴裡卻又嘀咕著:真是的,明明就是自己寵壞的還不讓人說,哼真小氣。
傍晚,已至戌時,思政殿裡依舊亮著燈火。趙封坐在御案之後處理政務,蘇啟銘彎著腰走過來說道:“陛下,嫻貴妃求見。”
趙封聞言眼睛從奏摺上移開看向蘇啟銘疑惑道:“哦?嫻妃這個時辰還沒就寢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