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漁邪靈的力量強大,俞子燁卻沒有足夠高深的淨化術法。
她將心脈推到崩裂的邊緣,也不過堪堪淨化了一兩成。
而這淨化的一兩成靈力,就好像包裹在邪靈之外的琉璃,脆弱不堪。
“哈……”
俞子燁不得已收起水行之力,扶著心口喘著粗氣。
粗略地探知了一下沈漁的元神,暫時無妨。
他腕間的紅點,也已經隱去,血誓就算是解開了。
俞子燁略作調息,扶著酒案站起身來,回過頭看著清朗的夜空。
有譚月在,沈漁一時半會兒應沒什麼大礙了。
月華初上,卻是滿月之時。
沒錯,她將一切都算好了,就等著鍾嘯到來。
她回頭望了一眼沈漁,這可恨之人的可憐之處,她已經知曉了。
然而她不能代替蒼生做決定取其性命。
取他性命的事,就交給沈言鶴了。
俞子燁快步回到側殿中,服下些之前備好的,補氣凝神的藥丸。
今夜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最後飲下一杯冷茶,俞子燁穩穩坐在臥榻上,定了定神,感知著體內自己同沈言鶴的元神所在。
催動靈力,默唸著爛熟於心的心法。
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用操控之術了。
墨庭之上,一時間大風四起,捲起天邊的浮雲。
不知從何而來的青色天光,像是隔著層薄紗似的,在這夜空之中瞬息萬變。
穹廬之外似乎傳來了些朦朧的轟鳴聲,隱約聽得見些靈獸的嘯叫。
譚月感覺到了動靜,開啟窗子看著天象。
她心中隱隱不安,便尋到了沈漁的天台上,正看到他虛弱地躺在桂樹下。
“沈漁!”
譚月輕巧落地,伸出手探著沈漁的額頭,卻大驚失色。
沈言鶴的元神已經不復存在了!
而沈漁的邪靈,竟然硬生生被俞子燁淨化了幾分。
她用邪力壓制住沈漁心脈,她此時便知道了,這天象是為何意。
此時閣中弟子也都好奇地站在了庭院中,看著這千百年未曾見過的天象。
連雙雙急匆匆地跑出了炎吾殿,正撞見了來找她的孟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