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雪瞪了沈歸遠一眼說道:“你哪裡不正經你自己知道,何必非要明知故問。我問你,你是不是去派人找貌美的乳母了。”
江如雪不準備再跟沈歸遠彎彎繞繞的兜圈子,免得自己被他給繞進去,索性不再搭理沈歸遠這些不正經的問題,直接問自己來之前想問沈歸遠的事。
反正要是這件事她不找沈歸遠問清楚的話,她今晚會氣的連覺都睡不著的。
沈歸遠卻一臉坦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剛才吩咐管家去找的。”
江如雪被沈歸遠這種絲毫不知悔改並且覺得自己做的是理所當然的態度氣的夠嗆,連手中的長劍都不自覺的往上抵了幾分,緊緊的貼在了沈歸遠脖頸上。
沈歸遠默默的將身子往後挪了挪,避開有可能會傷到自己的劍刃,他倒不是怕破層皮,小傷而已,又不是太疼。反正她必定也不會狠下心砍下去。
只是她在事情過後看到他脖子上的傷,肯定又會自責懊悔。沈歸遠決定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免得一會她又要在自己的懷裡滿眼都是心疼的哭鼻子,他怎麼哄都哄不好。
看她哭成那樣,他會覺得自己比破了一層皮更疼的。
沈歸遠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夫人,我覺得你在你想問我的事情還沒有問完之前,還是不要在我身上下這麼狠的手,不然現在你把我的脖子劃破了之後,萬一你一會兒發現為夫我根本沒有犯什麼錯,覺得後悔了怎麼辦,豈不是要覺得對為夫我愧疚難當了?
再說了,好歹我也是做了好幾個孩子的爹爹的人了,你下手的時候能不能挑一個不太顯眼的地方劃,在這脖頸上劃一刀實在是太明顯了,萬一改天那兩個孩子看到我脖頸上有傷,問起來的話,我該怎麼跟他們兩個說呢。”
不管怎麼說,好歹也要在孩子們面前給他留一點點面子的吧。
雖然平日裡他在夫人也不太有面子,但是被罵和被家暴還是不同的。總不能讓孩子們看出來自己被他們的阿孃給揍了吧。
江如雪聽話的將手中的長劍往後收了收,不過還是用劍指著沈歸遠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對你下手?一會兒就會後悔呢。我要是無事無非的,怎麼會提著劍來你書房找你?
再說了,你別拿著孩子做你的擋箭牌。
現在你知道要臉面了,怕脖子受傷,丟了面子。
但是你做那些事之前怎麼不好好想想後果呢?怎麼不好好想想你都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呢?”
沈歸遠柔聲說道:“因為我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我實在是沒做出什麼,讓你能直接要了我的命的事。
不過沈夫人啊,你看從你破門而入以來,我坐在椅子上根本沒動過,我又不會跑。
所以你還是不要舉著劍了,這一把劍這麼重,你單手舉了這麼久,也是會累的,要是累著了夫人,我可是會心疼的。”
從剛才如雪進門,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她手中的長劍就一直這麼舉著。
雖然她從小就是舞刀弄槍的,這麼點時間也不至於累著她。但是他畢竟心疼她產後虛弱,所以還是勸了勸她。
江如雪其實剛才就覺得,手中舉著的長劍,似乎變得越來越沉重了。只不過,自己現在正在質問他呢,怎麼可能先喊累,讓自己輸了氣勢呢。所以江如雪也就一直忍著。
這會兒聽到沈歸遠跟她這麼說,江如雪乾脆順坡下驢,隨手將手中的長劍一把扔在了沈歸遠的書桌上說道:“諒你也不敢跑,這劍我先放在這桌上,一會要用的時候我再拿。”
沈歸遠看著她手中的一把劍就這麼直挺挺的砸在了他的黃花梨書桌上,滿眼都是心疼。
這一張黃花梨桌子他可是用了好幾年,用慣了的,從來都沒有想過換。
不過這會兒沈歸遠也不敢說話,免得江如雪又會開始說她生了孩子後沒有地位了,就連一張書桌在他眼裡都比她重要。
這種句式他真的是每天都在聽,有時候她是說一個豬蹄在他眼裡比她重要,有時候她是說一個西瓜在他眼裡比她重要,有時候她是說一個桃子在他眼裡比她重要。
總而言之,只要是他說她坐月子不能隨便吃的東西,都被她委委屈屈的哭訴過,在他眼裡那些東西比她重要。
其實他真的只是怕產後體虛的她吃那些不太合適而已。在他眼中,她是最重要的人了。
沈歸遠賠笑說道:“好好好,你要問我什麼就來慢慢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無隱藏。”
江如雪瞪了一眼在自己面前表現的嬉皮笑臉的沈歸遠說道:“愣著幹嘛,你難道就不準備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突然要找長的美貌的奶孃麼?”
沈歸遠笑了笑,原來她是為了這個生氣,他們這也都算老夫老妻的了,她醋勁兒還是這樣大,一點都不遜色於當年。
看著急呼呼的江如雪,沈歸遠輕聲說道:“我當然是為了給歡歡用啊。”
江如雪微微凝眉說道:“可是我們府中已經有兩位奶孃了,並且一直都用的好好的。你現在說是給歡歡用,不是在胡扯嗎?我看呀,就是你心思不純,你是想自己用吧。
要不然一個奶孃而已,幹嘛還非要找貌美的?怎麼著,長的普通的還影響歡歡吃了啊。
沈歸遠,我看你這個人是越來越厚顏無恥了,當初從長安拐帶了我這麼一個清純可愛的小姑娘,也就算了,反正我也都跟你過了這麼多年了。可現在你竟然連奶孃都下得去手。口味挺重啊你。”
沈歸遠被江如雪口中那一句“你就是想自己用吧”雷的外焦裡嫩的,她現在的腦子裡裝的東西,都是這麼刺激的嗎?
他之前那個說起這些事就臉紅的夫人哪兒去了。
這個說著他口味重的夫人,腦子裡是真沒包袱,什麼都敢想。他自己都沒敢這麼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