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嗎?
你怎麼肯接我電話了?”
......
“你是......”
聽著對方有些驚喜的聲音,羽蒙瞥了一眼電話號碼,不是自己記憶範疇之內的,對這個聲音也不算熟悉,於是便多問了幾句。
“我認識你嗎?”
“我是章律師。”
一個西裝革履的模樣,從羽蒙的腦海裡竄出來。
他溫溫吞吞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對面,談吐氣質,都很不錯,只是......略微的有些油膩。
這種油膩感不知從何而來,可能就是年齡上代溝所產生的吧。
那時候羽蒙沒有細想,他覺得跟贊助商的感情,還是不宜過多。
況且,這場晚會過了,誰也不會再見得到誰,更是沒有必要多交流,雖然說金主爸爸,但是對方既然答應了自己,而且錢也已經拿過來了,自己幹嘛還要去多費事兒做那麼多呢。
這樣想起來,羽蒙才接著對電話那頭的那個聲音說,“噢,是您啊章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兒嗎?沒事兒的話我就先掛了,這邊挺忙的。”
對方還沉浸在剛剛電話接通的喜悅裡,絲毫沒聽出羽蒙所說的話是趕客的意思。
“我沒什麼事兒,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工作?”
“哦,就忙一些晚會的事情。還有學校的事情,多著,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
“那你在哪兒呢?”
“在教室呀,那沒什麼事兒,我先掛了章先生,要是有什麼事兒您再儘管找我,我都可以跟您解決。”
羽蒙撂下了電話,繼續看著手頭裡的工作,搖了搖頭。
擦去了章律師在自己腦海裡的形象,手裡的筆繼續揮舞起來,全然當沒發生什麼事一樣。
又過了半個小時。
自習室決定回宿舍睡覺的人已經全部走了。
剩下的人,大概和羽蒙一樣,都是決定在自習室裡夜戰到天明的人。
傳統教育雖然不鼓勵死讀書,但是卻鼓勵瘋狂熬夜,高壓作業。
兩者相加,必然導致一個必然的結果出來,那就是——猝死。
學校學院團支書,前段時間剛剛因為過勞而住院。
羽蒙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下一個,但是生活的重壓在她面前扛著,面前的這些小忙碌似乎也並算不得什麼。
他倒是希望有得忙。
很多事情就會變得簡單。
人走的差不多了。
放眼望去,除卻左前方靠著前門的一個男孩子,身後的一對情侶,就只剩下自己了。
空蕩蕩的自習室,七八盞燈,四個人,一個晚上,四個時辰。
此時,正是初春時節,天氣雖然算不得寒冷,但是夜裡陣陣微風襲來,人身上還是感到涼爽,這種涼爽當然不能跟夏天蹦進池塘那般比較,還算是折磨人的。
如果不多穿一點,瑟瑟發抖一晚上,第二天感冒是肯定會來的。
這時候想要回宿舍是沒有機會了,只可惜白天怎麼不多考量考量,竟然忘了這一卦。
羽蒙捂著兩隻胳膊瑟瑟發抖,她手裡的工作還是要做,便只能靠著工作時身體裡所帶出來的那一點熱量消耗漫漫長夜。
這常有人說道,只要是學校,那都是建在墳堆堆上的。
我從小到大的學校,幾乎都有這樣的傳說,前段時間更是有新聞報出來,有殺人犯,將那些個屍首埋葬在操場底下,實在是駭人的要緊。
羽蒙雖然平日裡膽大,直言相信科學,對鬼怪之物嗤之以鼻,但是要真讓她走走夜路,還是需要些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