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可跟人喝喝茶,聊聊天,散散步,但是對方既然這樣說了,也直接這樣做了,你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當初是你自己說了隨便的,說了隨便的人是沒有權利拒絕別人隨後的安排的,這是羽蒙給自己的提醒。
如果說了隨便還要講理,那你就真的太無理了。
是這樣。
羽蒙站在遊樂場門外,剛剛從車庫走上來,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然後認命的和宏才走進了遊樂場。
遊樂場的門口有個小丑玩偶,一張嘴撕到兩隻耳朵邊上,白色的粉底,奇異的妝面,看起來十分的詭異,羽蒙並不能從中看出任何的童真和趣味,只是小孩子們圍著他轉,將它當成一個玩偶一般欣賞,讓人覺得慎得慌。
也許是在事務所那樣陰陽不分的地方待的太久了,她見到什麼東西,都覺得不真實,都覺得怪驚悚。
所以,當那個小丑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一雙眼睛盯著她,把她嚇得突然挽住了旁身邊宏才的胳膊。
宏才沒有反應過來,自以為是女孩子主動,便順勢牽上了她的手,兩人繼續去遊玩專案。
為了省事兒,兩人直接買了一張全場票,無論什麼都可以隨便玩兒的那種,無需再去排隊,價格也不貴,況且,鄒正那張卡還在她的手裡,她想怎麼花都可以,因為無論怎麼花,好像以她現在的消費能力,也花不完那張卡里的錢,這個大款傍的好哇,這個樓也跳的好哇!
她看看身旁的宏才,似乎很滿意的在心裡點了個頭,也不知是福是禍,但現在既然向著好的方向,那自然是福了。
嗯對,她又在心裡點了個一個頭,肯定著自己的想法。
從走進遊樂場,一直到漫步的間隙,四周有許多的玩偶,他們大多扮成童話角色,好的,壞的都有。也許是出於自我想象力的原因,羽蒙總覺得四周的那些玩偶都在瞪著她,但是一轉身望過去,又好像沒有,四周像是很多雙目光注視一樣,她甚至覺得,只要那些注視她的目光有形,她會瞬間粉身碎骨。
雖然已經竭盡全力的靠著宏才更近一些,但她心裡還是覺得不安,甚至有些希望鄒正就在身邊,但他大概是不會過來了。
別說宏才還在這邊,就是宏才不在這邊,他也是不可能一個人過來陪著一個女孩子逛遊樂場的,羽蒙這樣認為。
但管不了了,既然她望回去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怪異的地方,那大概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吧。
這樣想著,她也就安了心,跟著宏才一起,開始了遊樂場裡面的專案。
她不是嬌弱的性格,在遊玩的時候也沒有像宏才事先所料想的那樣撲進自己的懷裡驚叫,兩人寡然無味的進行著遊戲專案,一直到戀人口中最嚮往的摩天輪。
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遊樂場是小孩子才會來的地方,但是摩天輪卻是象徵著愛情的東西。
最開始也不知道是誰賦予它這樣的形象,一直到現在,可能還是大多數情侶表白的場所。
緩緩的,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坐進摩天輪裡面,繫好安全帶,摩天輪啟動。
有傳言說,只要在摩天輪的最高處和最愛的人許下一個心願,那麼兩人便會不離不棄,恩愛一生,不知道為什麼,坐上摩天輪的羽蒙卻並沒有這些矯情的想法,而且,在他身邊的宏才,她也只當是完成任務一般迎合著他的安排。
也許真的是自己的心思出了什麼錯,想不清楚為什麼,自己以前很愛他呀,可是為什麼現卻不那麼心動了?算了,不要想了,既然是出來散心的,就好好的玩一場,把心裡的那些糟糕心思都消散乾淨才是重要任務,不能白白的增加更多的煩惱,那就倒不如不出來更好。
即便是坐上摩天輪的羽蒙,在空中的時候,似乎也能感受到之前在地面上時所感受到的那些目光,這讓她開始有些侷促不安,她望向身邊的宏才,依然笑盈盈的,沒有絲毫的異樣。
環顧四周,羽蒙仍然看不見任何東西。
一定不是幻覺。
她突然覺得更加不安,想要停下來,手足無措的,竟然開始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帶,這把身邊的宏才嚇了一大跳,“你幹什麼?”
“我想出去,我想下去,我想回去,你別攔著我。”
“不行,馬上就結束了,你現在,你快繫上,既然啟動了,就是停不了的。”
“什麼停不了?為什麼停不了?我要下去,我不想在這裡,我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