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快速的將宏才找出來。
電視劇裡的失蹤案可都是關係到綁架上,萬一對方真的有歹心,一個不高興撕票,什麼都不好說。
現在,找到人,確認他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不一會兒,車子停在大樓車庫裡,一行人搭著電梯直接往樓上走。
透過透明電梯牆,可以看到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們舉著攝影器材,在周圍蹲點,一旦發現可疑人物,就像獅子遇見鹿,飛撲上去,要把人生吞。
用的武器,當然只是話筒和攝像機。
羽蒙只是看著,不免都覺得有些心驚膽戰。
小時候,也想過當記者。
你知道的,人小嘛,什麼願望都要許一許的。
那些穿越火線,在前線報道戰爭,向世界宣揚和平的,是記者;
那些在地震後幫助災民慰問親人,實時傳遞情報的天使,是記者;
那些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深入賊窩,報道社會黑暗的,是記者。
羽蒙從小就覺得,他們真的很偉大,用自己的一支筆和一隻話筒,就擔當了拯救蒼生的大任。
有點像武俠故事裡的大俠。
事了拂塵去,深藏功與名。
但是,長大以後,羽蒙不再期盼做一個記者了。
“記者”兩個字,在她的心裡,逐漸從一個褒義詞慢慢演變為一個貶義詞。
到最後,連她自己,都只會用“狗仔”代替這份職業。
那些個攝像機和話筒,已經玷汙了“記者”這兩個字。
他們啃人血饅頭,他們罔顧事實,只顧獵奇和吸人眼球,這份職業的操守被定義在了遙遠的地方,不再被人當做是一份信仰。
現實社會里,能做媒體工作的,再怎麼說都是接受過教育薰陶的。
高考前,語文老師一再強調“新聞的要素是真實性、時效性、準確性”,可是高考這個枷鎖一旦卸下來,人們豈止是不顧學過的知識,連線受過的道德薰陶都可以丟棄。
電梯在出版社的樓層停了下來。
因為李氏財物背景雄厚,所以出版社這一層,也是星輝大樓裡唯一一層整層樓只有一家企業的門面。
當初為了進這裡的實習生,羽蒙可是把自己的小半生用做書的標準,做了一個轟動年級的簡歷,所以後來離開,還是有點小後悔,身邊朋友也都紛紛嘆息。
大概就好像,人家吃到葡萄了,還吐了葡萄皮,好氣哦。
以前沒有機會認識李先生,覺得他旗下一個小公司,就已經很有牌面了。
想到這裡,羽蒙突然問小蘿莉,“上次李先生說要感謝我們來著,沒後文了嗎?”
畢竟這樣的金主,能舔一個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