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頓混戰以後,兩人都歇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難守捂著自己被踹的胸口,手裡依舊緊握著彎刀,力道不小,而他口中所謂的“聞旻子”,此刻,正一隻手玩弄著從難守身上變化出來的器靈小朋友,另一隻手撐著腦袋,坐在難守的身旁。
器靈並沒有因為邪祟的原因發揮作用,此刻的它,還是那個木頭身子,荷葉帽子的模樣,甚至還在男人的手裡無比歡快的跳躍。
這一幕讓難守十分的吃驚。
一般來說,像聞旻子這樣的邪人,是不可能和器靈和平相處的,器靈也不會跟一般人這麼親近,何況,那是自己的器靈。
“你到底是什麼人?”難守忍不住問了,此刻再打下去,也是消磨精力而已。
男人的眼中似乎有一些玩味,他並沒有看向難守,而是繼續逗趣手裡的器靈,嘴裡幽幽的說:“你以為呢?你不是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你是聞旻子?”
這一次,難守不是肯定的語氣,而是追問。
按照對外形的記憶,面前的人,絕對就是當時的聞旻子,那些事情,白楓老頭後來解釋過,他幾乎完全知曉,更知曉面前的“聞旻子”的巨大罪過。
男人聽罷,並沒有回話,而是站起身來,難守以為他又要開戰,趕緊將彎刀舉到前方防禦。
男人轉過身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始大笑,笑完之後,才對難守說:“收起你的刀來,你打不過我的。”
難守不僅沒有收起彎刀,乾脆直接用刀抵到了男人的胸口處,眼神裡的憤怒又遊走起來。
“白夫人,白伯父的性命,你怎麼還?”
也不是他脾氣暴躁,而是面對這麼多血腥的事實,面前的男人卻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絲毫沒有悔意,這實在是不可原諒,“我現在就讓你去給她們殉葬!”
難守一聲吼,彎刀刺進了男人的胸口,男人沒有任何閃躲和防禦,旁邊的白鴿在這個時候眼疾手快的阻止了難守的繼續進攻,用自己的弓弩挑開了難守的彎刀。
在彎刀脫離自己掌控的瞬間,難守有兩個疑惑,白鴿在幹什麼?“聞旻子”為什麼不躲開?
男人因為這一刀刺過來,鮮血瞬間就吐了出來,他靠著原先的石凳坐了下來,用手捂著胸口,臉色並不好看。
大概,這世間,除了器靈主,沒有人能傷得了他,但一旦被傷,得不到治療的話,後果就比較嚴重。
難守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輕輕鬆鬆被自己傷害的敵人,一時也愣在了原地。
倒是白鴿,趕緊湊到男人身前,詢問傷勢。
難守冷冷的說:“你就別將白家那顆善心用到這種人身上了,他不值得,你應該親手殺了他。”
白鴿撕開男人的上衣,露出傷口,出於習慣的給他點了一個止血的穴,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金瘡藥準備塗抹,“他就算是死,也得說清楚了再死。”
其實無論難守設立迷境,還是不設立,僅憑後來二人混戰時候的對話,他也幾乎判斷出男人的重要性。
白家有很多事,難守知道,而自己並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