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過去仔細一看,某人眼皮闔上,呼吸平穩,睡著了,剛轉身,就聽到一聲似有似無的呻 吟聲,猛地回身,就看到男人的臉抽搐起來,嘴唇是隱忍過後的顫抖。
“老公,你怎麼了?”
傲嬌的男人成功吸引了女人的注意力,頭一偏,嘴唇再次抿緊,睡覺!
楊柳摸不著頭腦了,她剛才絕對沒有聽錯,雲和應該是疼痛難忍才發出的呻 吟,“老公,你要是疼和我說啊,我叫醫生給你上止痛泵。”
“老公,老公?”
男人不理她,招數不能老用,只有出其不意才能達到效果,既然老婆是真的擔心他,那就不要繼續試探了。
楊柳不擔心他的傷勢,這是他兄弟的醫院,在治療這方面,絕對是 國 家 元 首級的待遇。
站在他床頭半晌兒,男人都沒再睜眼看她,這麼愛耍小性子的男人,真的是那個心機深沉的霍雲和嗎?
暗暗籲口氣,睡著了好啊,睡著了好,真怕自己言不由衷的話被他當真,剛才說的胡話,就當是夢話吧。
楊柳真不是故意懟他的,只是不願意聽他聒噪,這男人給點顏料就能開染坊,她要不反擊,他能磨叨到天亮!
不喜歡強迫人,他在說笑話吧?他們是怎麼復婚的,這麼快就忘了?還是他根本不認為那是強迫?
內疚?還真讓他說著了,如果是普通的意外,老公救老婆沒說的,可那是下墜的電梯,一般人沒那本事從天而降。
別說他來救自己,就算他在電梯外陪伴,她都感激。
霍雲和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他從心裡愛她,可這種愛是摻雜著謊言,等同於欺騙,讓人萬分糾結。
他把自己當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看到她悲傷落淚,會不會認為自己演技高超?事情敗露,不道歉不說,還反咬一口,她怎麼不知道他是汪星人?
不可理喻的男人有時幼稚,有時溫柔,總在不經意間,用他的柔情觸碰她的心,讓她又愛又恨,真想扔下他一走了之算了!
給他擦身子的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小心翼翼,那帶著討好的笑容讓她莫名的心酸。
如果真的不想和她過下去了,說那些有用沒用的幹嘛?
直接找律師給她協議書不就好了嗎?反正他駕輕就熟。
霍雲和啊霍雲和,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我真的很瞭解你,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可你知不知道,當你言不由衷的時候,鼻翼就會一翕一張的,雖然不明顯。
若不是知道你的心意,真會被你騙了。
罷了罷了,看在你是病號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了,等你傷好出院的時候,咱們再算總賬!
夜深人靜,上弦月掛在天空中,想想自己回到A市快兩個月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認真說起來,還是高興居多。
兒子沒病,她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霍雲和都受傷了,再去和他計較顯得自己心胸狹小,還是......原諒他吧。
仔細想想,自己確實夠粗心的,兒子不止一次說他沒有病,他也說兒子沒有病,自己卻先入為主,認為他們在安慰自己,上當受騙還不是自己給的機會嗎?不能全怪罪他。
楊柳睡飽了,現在精神十足,腦子裡不停地回放他們在一起的片段,彎起的嘴角就下不來了,突然,病房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轉頭一看,霍雲和掀被下床了。
“你起來幹什麼?想要什麼我去給你拿。”
霍雲和陰沉著一張俊臉,可頭上纏得厚厚的紗布,無形中降低不少冷漠的氣質。
他的嘴唇緊抿,目光也不看楊柳,大長腿往床下伸去,要穿拖鞋。
洲洲有時候生氣,就是這樣不聲不響,陰沉著一張小臉,不管你怎麼哄都無動於衷。
看著和兒子酷似的神情,楊柳抿嘴笑了,鬧彆扭的男人很可愛,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老公,你要幹什麼呀?身體不好還是躺下休息吧,想幹什麼,你說就是了嘛。”
老婆真是太溫柔了,可他不需要,“......我去衛生間。”
“去衛生間你起來幹什麼?我給你拿便盆。”
霍雲和有一瞬間的錯愕,剛才被她氣得慘白的臉此時漲得通紅,不是尿憋的,而是被她輕描淡寫說出“便盆”兩個字羞的。
雖然他喜歡在楊柳面前耍流 氓,但那是愛她的表現,如果他在她面前無動於衷,她就該哭了。
可此時,他只是傷了手,腿腳健全,用什麼便盆啊?
腦子裡滑過楊柳端著便盆,手腳利落地褪去他的褲子,讓他使用那個象徵不能自理的東西的場景,他就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