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鴿點燈塔卻把那束靈感的光芒,照向了他。
縱然那只是轉瞬即逝的一剎那,但對於目前的陳舟來說,絕沒有放過的可能。
克羅斯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鴿點燈塔,臉上帶著異樣的神情,嘴裡卻嘀咕著:“我寧願當你一輩子的專職司機,你可要順順利利的解決這次的難題啊……”
回去的路,克羅斯充分的秀了一把車技,風馳電掣般便停在了SLAC的宿舍樓下。
要是去海邊時,克羅斯開的是沒有心情的老爺車的話。
那麼回來時,他就是秋名山的車神,這舊金山灣區的第一神車手。
當然,這與他希望儘快把陳舟帶回宿舍,把紙和筆交給陳舟的心情是分不開的。
你能想象一個束手無策,只能無奈等待時間流逝,默默數著最後期限的病人,忽然聽到起死回生的靈藥丹方的心情嗎?
雖然這樣形容有點誇張,但克羅斯此刻的心情,卻真的是差不多的。
SLAC的對撞機實驗,膠球實驗課題,是他花費了多年心血的課題。
弗裡德曼更是他的知遇恩師。
現如今,因為“色禁閉”的問題,整個奇特量子數膠球的理論研究,都將無限期的延遲。
克羅斯的心裡,是十分急迫,卻又無可奈何,更有著許多不甘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恩師弗裡德曼,自己工作和研究這麼多年的SLAC對撞機,以這種灰頭土臉的方式謝幕。
縱使在歷史上,SLAC的對撞機取得過許多的輝煌,更為SLAC帶來過六個諾貝爾物理學獎。
但是,如果SLAC的對撞機們,以這種倒在困難面前的姿態,退出歷史舞臺的話。
人們所能記住的,人們在以後談論SLAC時,都只會發出這樣的感慨:“以前SLAC利用對撞機,在高能物理領域的研究,確實厲害。但很可惜,它連最後的實驗計劃,都沒能完成,倒在了它一直引以為傲的對撞機實驗上。”
這不是克羅斯願意看見的,他更不希望弗裡德曼看見。
但很可惜的是,當“色禁閉”這個難題“襲來”時,他卻無能為力。
倒不是他不想解決,也不是他沒有想辦法。
只是,以他這麼多年的研究經驗來看,這玩意,根本不是他所能解決的。
他只能寄希望於弗裡德曼和陳舟。
準確來說,還是陳舟。
因為陳舟先前完成的那篇關於膠球實驗的課題研究論文,克羅斯認識到了這名年輕人的厲害之處。
他的思維,他的研究方法,他的處理方式,都有著一種奇特的“美”。
簡單來說,這種奇特的“美”,就是朝著解決問題的終點而去的。
所以,克羅斯更希望陳舟能夠跨過這個,困擾了理論物理學家數十年的難題。
只是,當陳舟也說很難的時候,克羅斯的心裡,瞬間便失了分寸。
也就是他沒了底,他不知道還能寄希望於誰。
他能夠預見的,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在一步一步,隨著時間而發生。
這就是很無奈,很絕望,但又不甘的心情。
也是不久前,克羅斯真實的心理寫照。
只不過,陳舟的那句“你還打算做我的專職司機嗎”,瞬間又把他的希望拉了起來。
事情仍在繼續,終點尚未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