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白雲這來勢洶洶的樣子,莫非是來找麻煩的不成?
樊禹臉色也是一沉,道:“怎麼,劉長老今日前來,是要以煙雨樓長老的身份,將我抓回去審訊嗎?”
言語之中,根本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
因為樊禹很清楚,劉白雲既然在這樣的情況下來找他,肯定是對其中的事情知道了七七八八。
劉白雲聞言,嘆息道:“我要是想抓你,今天就不是一個人來了。”
樊禹道:“哦?”
劉白雲道:“雖然我是煙雨樓長老,自然應該站在宗門的立場上,但看在樊陽二哥對我有救命之情,我劉白雲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這次也要幫你們一回!”
樊禹又是一怔,他沒有想到,這老頭看似迂腐古板,實際上卻是這樣有情有義的人。
劉白雲又道:“但是你必須先給我把事情講清楚,我才幫得了你!我問你,周牧如今已經消失了三天,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樊禹淡淡道:“不錯,周牧已經死在了我的手裡。”
劉白雲駭然道:“什麼!你居然殺了他?”
樊禹冷聲道:“他自己要過來送死,我自然就只有成全了他。”
劉白雲一怔,喃喃道:“什麼意思……周牧那天不是已經認錯了嗎,他怎麼會想要殺你……”
話還沒說完,劉白雲便一拍腦袋,恍然道:“我知道了!”
周牧是何等心性的人,劉白雲身為他的護道者,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僅僅是稍一思索,便已明白了這中間的曲折。
他嘆息道:“這小子竟然敢陽奉陰違,又主動找到了你的頭上,這麼看來,他確是死有餘辜!”
“不過,你們也真是好大的膽子!”
劉白雲嘆氣連連。
“你們知不知道,周牧一死,不光是我煙雨樓和周家,就連司徒皇室,恐怕也要派人徹查此事!”
樊禹笑道:“我當然知道。”
劉白雲一瞪眼,道:“既然知道,你們還敢殺他,你們究竟明不明白,自己究竟闖了多大的禍?”
不等樊禹開口,雨洛便是柳眉一豎,氣沖沖地道:“怎麼,老頭,你的意思是,只許周牧來路上伏擊我,就不准我們出手反擊?”
“難道,我們就該不還手,然後等著死在他手裡不成?”
這一番話,說得劉白雲是啞口無言。
半晌之後,他才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你可以在我面前講道理,但是周家的人,還有煙雨樓的那些長老們,可絕對不會跟你們講道理啊!”
“周牧殺了你們,最多也就是被責罰幾句,可你們若是殺了他,那卻絕對是滅頂之災!”
雨洛怒道:“武道大宗了不起啊?就可以一點道理也不講了嗎?”
她滿臉憋悶之色,心中更是委屈至極,就連一雙明媚的眸子,也泛起陣陣霧氣。
從小到大,作為雨元的掌上明珠,雨家的大小姐,她何時見識過這世道的險惡?
但對於劉白雲的這番話,樊禹倒是沒有絲毫意外。
諸天萬界,皆是以武為尊,誰拳頭大誰就有道理,像煙雨樓這種鼎立於滄海帝國已久的武道大宗,又怎會和他們這樣的小武者講是非曲折?
不管是為了煙雨樓的面子,還是為了給周家有個交代,煙雨樓都非置他於死地不可。
令劉白雲有些意外的是,樊禹臉上,至今都沒有絲毫的恐懼與擔憂之色。
他眼神堅定,輕輕握住雨洛白玉般的小手,笑道:“沒事,一切都有我在。”
然後他又轉過頭來,波瀾不驚道:“聽劉長老的意思,煙雨樓應該還沒有查出來,周牧是死在了我的手裡吧?”
劉白雲嘆氣道:“是沒有查出來,不過也快了,所以老夫這才專程前來攔住你們,免得你們進城去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