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憂的是,這一次渡劫之後,不光素月法袍徹底報廢,就連蒼雲劍和藍晶盾,也毀在了雷霆之下,可謂是損失慘重。
還好腰上那枚空間錦囊,沒有一齊毀在其中。
不然的話,空間錦囊的本身價值不提,光是裡面裝著的兩千多枚源晶,若是就這樣消失在虛空中,樊禹恐怕連哭都哭不出了。
但最重要的是,還是人沒有事。
尤其是雨洛,若她真有個三長兩短,樊禹就算活了下來,也絕對會心境破碎,抱憾終身。
念及於此,望向那昏迷不醒的美麗少女,樊禹的眼神中,也湧現出一種溫暖與柔情。
這種眼神,是他上一世,數萬年的人生旅程中,從未出現過的。
鍾離輕輕地咳了幾聲。
樊禹一怔,這才發現旁邊還站著個人。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轉過臉來,正色道:“鍾離,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鍾離恭敬道:“不敢當!樊大師對晚輩有再造之恩,晚輩只恨當時來得太晚,沒有為樊大師多抗下幾道天雷!”
樊禹嘆息道:“你知不知道,對你這種境界的武者來說,天道劫雷,對你的武道根本,是有一定損傷和破壞的。”
鍾離坦然道:“那又如何?聞道者,本就是朝夕生死而已,我既已從樊大師身上,見識過符道高處的風光,縱然是為樊大師而死,也死而無憾了!”
樊禹沉默。
以樊禹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鍾離說的這番話,完全是發自真心,沒有絲毫的虛情假意。
他不禁有些感慨,看來這一次,自己的真心相助,總算是沒有用在了錯的人身上。
樊禹展顏笑道:“對了,我昏過去了多久?”
鍾離道:“半日。”
樊禹一怔,“僅僅半日?”
鍾離苦笑道:“不錯,莫說是樊大師,就算是在下也有些難以相信,大師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短短半日,就已經恢復了過來,不愧是浴劫境的強者。”
樊禹笑了笑,對於鍾離的暗示,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隨著功法修行的展開,樊禹越來越能感覺到,飲日吞月訣的非凡之處。
譬如這第十條玄脈的存在,無疑讓他的肉身強度,還有恢復能力,都達到了堪比魔獸的恐怖程度。
而且照這種趨勢來看,不難想象,在靈光這一境界中,他必然也會像之前那樣,比別人多出一個額外的小境界。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的第十境,究竟又會有怎樣的不同尋常之處。
樊禹心中充滿了期待。
不過,眼下卻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當務之急,是要讓雨洛儘快醒過來,然後趕在大比之前,為她尋找到轉修功法,所需要的靈物與材料。
樊禹一拍空間錦囊,取出一枚色澤清透的源晶,捏碎,磅礴源氣化作水浪,洗去了身上的斑斑血跡與汙漬。
然後重新坐在了林間的藤床上,雙目微閉,沉默不語。
見樊禹臉上已有了倦意,鍾離心領神會。
“如果樊大師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晚輩就先行告退了,不打擾二位恢復靜養。”
他一指竹林深處,道:“不過晚輩就在林中的小屋參悟符道,樊大師有任何需要的地方,只管叫我便是。”
鍾離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如果樊大師想要離去,憑藉這枚令牌,在道符堂也可以來去自如。”
說完這話,他便將一枚唯有三階符師,才有資格獲得的長老令牌,恭恭敬敬地遞給了樊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