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禹,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大話!”杜雲濤雙目泛紫,以手托起本命源種水滴,譏諷大笑:“你現在這個狀態,也不過只是勉強擁有了和老夫一戰的資本罷了,等十息時間一到,便是你殞命的時候!”
話雖如此,杜雲濤仍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早在臥雲大道上,樊禹和幽無音對拼之時,杜雲濤便已見識過臨淵劍的威力。
這一把普普通通的斷劍,不僅堅韌得詭異,並且根本無視他的腐蝕之力。
而剛才樊禹傾力而為之下,更是差點將拘魂攝魄鐮給劈成兩半,杜雲濤已經警惕到了極致。
眼看臨淵劍掀起山崩般的氣勢,已經快要落在了他的身上。
杜雲濤一拍腰間儲物袋,一枚色澤瑩潤的符篆,便如同飛鳥般激射而出,在空中迎風變化,化作一片恢弘的光幕。
“樊禹,我雖不是一名符師,但卻是煙雨樓樓主,有的是源晶和源幣!”
他獰笑道:“今天我就要讓你這位符師,好好感受一番,這些出自出雲帝國的三品符篆,究竟有多麼恐怖的威力!”
只聽嘩啦一聲,符篆化作的光幕,便已徹底撐開。
上千條耀眼的源力匹練,在空中凝聚成形,交錯成一張巨大的網,將樊禹狠狠捆在了其中。
雖然以樊禹龍魂附體後的實力,這巨網在臨淵劍的縱橫切割下,正在飛速地破裂。
但碎裂之後,又迅速地蔓延生出,無窮無盡,連綿不絕。
任憑樊禹如何出手,一時半會兒,卻還是無法從中掙脫而出,屬實是詭異萬分。
而且這些匹練當中,還蘊含著一股奇異的法則,不斷地震擊著樊禹的肉身。
轉眼之間,樊禹渾身上下就已經是傷痕累累。
尤其是那隻化作枯骨,被布帛包裹起來的右手,更是呈現出碎裂之勢。
戰況瞬息萬變,一波三折。
誰都沒有想到,樊禹在爆發出逆轉戰局的力量後,竟然又被杜雲濤這一記後手,給強行扳了回來。
“該死的杜雲濤,竟然還勾結了出雲帝國的符師!”鍾離一拳錘在牆上,將牆壁錘得開裂,“不過也只是班門弄斧罷了,在樊大師面前比拼符篆,杜雲濤,你真是在自尋死路!”
眼看龍魂附體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五息。
樊禹在這張三品符篆的攻擊下,也愈發岌岌可危。
他知道再這樣拖下去,不光無法親手殺了杜雲濤,就連他自己,恐怕也是性命難保。
樊禹仰天咆哮一聲,不惜以損傷武技本源為代價,又強行催動了一次御雲劍式。
灰色劍氣雲一般升騰而起,將這巨網不斷撐開,一劍一劍地割出裂隙。
樊禹趁著這個空隙,趕忙一甩大袖,十餘張二品符篆從符盤中飛出,凝結成冰晶火雀,疾風暴雨,朝四面八方急箭般射出。
儘管這些二品符篆的威力,遠遠比不上杜雲濤的這枚三品纏絲符。
但在樊禹的操縱之下,卻對纏絲符散發出的規則,產生了難以想象的衝擊與破壞。
漫天源力匹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崩潰。
樊禹也揮劍不停,劍氣如牆,震盪四方!
又是三息過去!
樊禹的腦海中,已升起陣陣暈眩之感。
若是再不解除龍魂附體的狀態,他便會像上次那樣,直接暈眩昏厥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樊禹終於從四面交錯的匹練中,找到一個半人大小的缺口,藉助著二品符篆爆開的威力,從巨網中衝了出來。
旋即一劍遞出,劍如神虹,灌入了杜雲濤的胸膛當中!
鮮血噴灑!
龍魂狀態,徹底解除,樊禹眼中的混沌飛速退去。
但他前進的勢頭仍是不停,將杜雲濤釘死在臨淵劍上,朝前一路狂推!
看著溫熱的鮮血,從自己的胸膛中狂噴上天,杜雲濤雙眼發直,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痛苦地咆哮道:“你是怎麼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