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濤七竅流血,眼看便要被這音浪重創。
他將源種吞回腹中,手掌驀地一抬,同樣施展出了一道本源武技。
狂風頓起,漫天水汽聚集而來,在杜雲濤背後凝結成一隻水桶粗細的巨蛇,竟是一口便將這音浪吞入了腹中。
但這還沒完。
短暫的停頓後,巨蛇竟是又張開了嘴,以同樣的方法還以顏色,將音浪朝樊禹吐了回去!
杜雲濤擦去眼角鮮血,厲聲道:“樊禹,你以為就只有你擁有本源武技?老夫也不是吃素的!”
樊禹臉色平靜。
這三次出手,畢竟是以武技本源來催動的,根本沒有消耗多少心神和力氣。
此刻見音浪倒卷而來,樊禹也沒有任何驚慌,早已作好了回擊的準備。
他有條不紊地祭出春秋木,並將雨洛借給他的水元珠也祭出,召喚出七八十道水柱擋在身前。
彈指之間,水柱條條爆開。
春秋木形成的藤條,也被撕裂了近乎七成之後,才勉強將這道攻勢擋了下來。
樊禹體內的源力,再去一成。
他深吸一口氣,將流光劍、春秋木、水元珠悉數收起,拔出了另外一把劍。
臨淵劍。
他知道,最兇險的戰鬥,現在才算是真正開始了。
——趁樊禹抵擋音爆的間隙,杜雲濤已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源種!
一滴深紫色的水滴。
這水滴一出,廣場上空突然變得烏雲密佈,天光黯淡。
春光也戛然而止,周圍陰風怒號,像是突然回到了凜冬時分的黑夜。
杜雲濤一彈指,這水滴模樣的本命源種,便化作了一條紫色水波,纏繞在了手中的拘魂攝魄鐮上。
鐮刀變了。
除了爆發出令空氣都要顫抖的腐蝕之力,拘魂攝魄鐮也像是活了過來,在杜雲濤手中一張一縮,宛如人的呼吸。
杜雲濤也變了。
原本屬於幽無音的這具身體,面容迅速地扭曲,在短短几個呼吸之間,就變得乾枯腐朽,像是突然蒼老了幾十歲。
竟是和杜雲濤本來的面目,有了八分相似!
看到這一幕,煙雨樓門人心中最後一絲僥倖,徹底煙消雲散!
杜雲濤動了。
他身軀前弓,腳步輕輕往前一踏,人就已經消失不見。
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抵達了樊禹身前一丈之處,攜帶著奔浪般的深紫色源力,對著樊禹的頭顱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