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無法想象!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少主心性之強,心境之高,竟然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是啊,看這幅樣子,在不久的將來,少主必定會帶著我煙雨樓一飛沖天!”
“可惜老樓主正在閉關,不然若是看到少主有這種表現,恐怕也會激動得難以自持吧。”
“沒關係,等大比結束,老樓主早晚會知道的!哼,到了那時候,我看誰還敢再不把我煙雨樓放在眼裡!”
煙雨樓內,一部分聚源境的長老,已經在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望向其他宗門長老門人的目光,也開始變得高高在上,充滿了殘忍和不屑的意味。
之前依附著萬獸谷、積雲山以及鐵血堂的武道家族,此刻已經有了改換門庭,“棄暗投明”的心思。
白天行憂心忡忡,兩條雪白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事到如今,他考慮的,已經不再是大比結束後,該如何去找樊禹的麻煩了。
而是在未來幾十年來,如何應對煙雨樓的強勢崛起,如何保全鐵血堂的地位!
白天行心中,哀怒交集:“為什麼之前都沒看出來,這幽無音竟是這樣一個天驕!”
“唉,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要是早知如此的話,十年前我就應該選他,而不是選黎山這個該死的廢物!”
心之試煉,還在繼續。
但廣場上的所有人,心思和注意力,都完全飄到了九霄雲外。
但誰都沒有想到,當下心中最憂慮的,絕對要屬司徒戰和司徒狂二人。
在見證了樊禹一開始的奇蹟後,他們才終於下定了決心,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和樊禹站在同一戰線。
可是誰能想到,現在又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雖然司徒戰知道,既然已經確認了樊禹的實力與身份,這場心之試煉的結果,根本就不重要了。
但若真讓幽無音取得了第一,那麼司徒氏要保全樊禹,所需要面對的外界壓力,就有些讓人頂不住了。
司徒戰嘆氣道:“他到底是怎麼搞的!他不是一位渡劫失敗,轉世重修的浴劫境老怪嗎,心境怎會如此不堪!”
他簡直急得直跺腳,“莫非,是那一場天階沒有渡過,讓他心境破損了?”
司徒狂也急得滿頭大汗,喃喃道:“應該不是……我曾見古籍上描述說,天劫之下,絕無僥倖,若他真的心境破碎,當時只怕已經死在了天劫中。”
司徒戰道:“那這是怎麼回事!兩千八百層臺階的心魔幻象,是恨之心魔,莫非這樊老怪,心中有什麼難以解開的深仇大恨不成?”
此言一出,司徒狂已經變了臉色。
就連司徒戰自己也不說話了。
——他們已經明白,這世間若真有一種力量,能夠讓人刻骨銘心,難以釋懷的話。
那絕對便是恨!
而普天之下的恨,又有哪一種,比得上被最親近的人背叛,死在了最信任的人手中?
恐怕,這個世界上,如今只有樊禹能夠真真正正地明白。
因為其他明白了的人,都已經死了。
轉眼之間,又是兩個時辰。
隨著杜雲濤踏上四千六百層臺階,整場試煉已經快要接近尾聲。
樊禹仍舊沒有醒來。
他盤膝坐在臺階上,渾身已被汗水打溼,在酷烈的寒風中,早已凍結成冰。
若是有人可以近距離地觀察的話,一定可以發現,樊禹的臉色已經完全蒼白,手指深深插入掌心當中,整個人都在不斷地顫抖。
他已困在自己的心魔中,無法掙脫,無法自拔!
就連樊禹也不知道,自己眼下的狀態,已經陷入了一種絕對的危險當中。
當下樊禹要面對的,已經不僅僅是心之試煉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