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間,雨洛和趙武義二人,也同樣結束了各自的修煉,心領神會地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雲水內城,皇宮當中,忽然響起了一陣古樸沉重的鐘聲,如同波浪一般傳遍四方。
聽到這鐘聲,大家都已心領神會。
樊禹對著二人點了點頭後,三人當即離開了竹林,來到了道符堂的大門口。
門外,樹樊飄零,飛雪如鵝毛。
鍾離一襲符袍,長身玉立在馬車旁,顯然已等候了多時。
鍾離恭敬道:“樊大師,最後一場心之試煉即將召開,我們可以出發了!”
樊禹點了點頭,三人乘車而上。
就在這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伴隨著冰冷的晨風,驟然從長街盡頭傳了過來。
樊禹轉頭望去。
只見一道蒼老的人影,騎著一匹黑得發亮的快馬,從北邊狂奔而至。
樊禹瞳孔一縮。
這人身上,渾身浴血,躺在馬背上,身軀早已僵硬,竟是已經死了多時!
唯獨他的右手上,握著一枚玉筒,五指緊握之下,即使是死,也沒有將其鬆開。
幾個呼吸之間,一人一馬,便已近在眼前。
在看清楚馬上那人的面容時,樊禹先是一驚,旋即身軀微顫,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與殺氣,如風暴般從眼神中炸開!
樊禹驚怒道:“劉長老?”
這馬背上的死人,赫然便是樊陽的故交,曾對樊禹出手相助過的煙雨樓長老,劉白雲!
樊禹認得劉白雲,鍾離等人自然也不會陌生。
尤其是趙武義,在看到劉白雲屍體的瞬間,他身軀一顫,臉色變得蒼白如飛雪。
饒是以他那堅毅冷峻的心性,也不由得驟感悲怒交際,一雙眼睛變得通紅,泛起絲絲淚花。
劉白雲,雖說並非他的護道者,也並不是他的老師之類。
但劉白雲在煙雨樓,素來德高望重,為人尊敬,後一輩的弟子中,沒有一個人不對他敬愛有加。
如今眼睜睜地看著這位宗門前輩,突然橫死在自己面前,趙武義雙手握住長槍,手指已因為用力,而泛起痛苦的白色。
鍾離也深深地望了劉白雲白天,半晌之後,似乎才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駭然道:“怎麼回事,劉長老他怎會這樣死在馬背上?他可是煙雨樓的供奉長老,在這雲水城內,又有誰敢殺他!?”
樊禹沒有說話。
趕忙將劉白雲扶了起來,雙手往他鼻尖一探,卻已經沒有了氣息。
劉白雲的身體,僵硬如冰,一道碗口大小的疤痕,貫穿了他的整條左臂。
千絲萬縷的紫色紋路,帶著一股腐蝕之力,如同蛛網一般,順著傷口蔓延交錯,最後匯聚在左側胸膛的位置。
可以看出,劉白雲正是在這一擊之下,被人擊成重傷,然後在腐蝕之力下,蠶食而亡!
看到這幅慘狀,雨洛已忍不住啜泣起來。
劉白雲,曾對她和樊禹有救命之恩。
當初入城之時,若不是有劉白雲作掩護,她和樊禹在煙雨樓和周家的天羅地網下,早已性命不保。
雨洛啜泣道:“樊禹,快看看劉長老手裡的那枚玉筒,他冒死前來,裡面肯定有很重要的資訊!”
她的心中,雖滿是悲傷和痛楚,但跟隨樊禹這麼久後,在這樣的情況下,頭腦竟也還十分清醒。
不用她說,樊禹便已將劉白雲抱下馬背,任憑鮮血沾染衣襟,費了很大的力,才將劉白雲手中的玉筒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