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來的這支隊伍就只有五人,管事的明顯就是伍長。
這年頭鄭錢的軍爺的確地位非常,連年徵兆,也真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眼下得了這樣一個美差,或多或少都想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揚威一把。
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傻,軍營裡什麼老兵油子沒有,能過下來的那都是一個人長了三心眼的。
先不說這個老頭一人就麻利的放倒了五個,單是他穿的這身衣服,就顯出了一股富貴氣。
再瞧他殺人之後沒有跑,而是氣定神閒的在那等著自己,伍長就看出來這個人恐怕有天大的倚仗,說不定就是傳說中寺裡的人。
或者是鄭國哪位權貴的人,出來辦點小事。
樊禹提著壺沒有走的原因,也真的是在等他們,因為他要透過他們把這件事傳遞給鄭國。
眼看著五個兵卒走近,樊禹直接開口道:“你們幾個把這裡收拾一下,如果要是有人問下來,就說是曹家辦的事。”
雖然伍長並不知道樊禹指的是哪個曹家,可他依然選擇不問,就算樊禹真的是個騙子兇手,就衝這份氣度,他也認了。
區區幾天人命還影響不了自己,雖然李家被沈石算計的慘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自己的太爺爺依然還是那個跺跺腳整個鄭國都要抖三抖的左柱國。
按理說以他的身份,認死了想要好好辦案,那這個老頭還真沒人能保下來,只是多一個朋友總歸比樹一個死敵要划算。
最重要的是就在自己愣神的這一會兒,那個老頭就飛快的鑽入人群不見了。
這時候伍長身後的一個人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李哥,就這麼把這老頭放走了?他可是當街殺了這麼多人啊!咱們要是什麼都不做,恐怕難以服眾啊。”
伍長當然知道這件事對於鄭國的影響,這裡不是鄭國本土,是剛打下的疆土,這裡大部分都是亡國移民,一旦鄭國有哪裡稍微做的不好,那一定會招致無盡的流言蜚語。
伍長也小聲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不過我看這人不是普通人,與其為難他,還不如行個方便,以後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那人雖然不敢反駁自己的頂頭上司,卻還是抱怨了一句:“你這個方便行的可不小。”
伍長挺直身子,看著周圍看熱鬧的眾人朗聲道:“各位,這幾個人是我們一直追查的盜墓賊,剛剛那人是我們的密探,以前同這幾個盜墓賊接觸過。
剛才他們都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所以我們的密探逼不得已只好立馬出手擊斃他們。
大熊,你去再喊兩隊過來,把這幾具屍體都抬回去。
好了諸位,幾個死人沒什麼好看的了,都散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伍長的語氣雖然隨和,但是鄭國二字就是恐怖的招牌,在場的都是一些平頭百姓,就算是當地的高官,也一樣不敢與這些兵卒對著幹,所以立馬就散開了。
樊禹從人堆裡走出去之後,就直接去曹府了,沒辦法不去,自己已經基本處於太陽底下了,這些鬼物竟然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行蹤。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它們隨時都能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樊禹決定要恢復自己的真實身份。
叄不治給自己的藥一直沒用,為的就是要在這種關鍵的時刻發揮作用。
至於那奇毒帶來的危害,樊禹沒有去考慮過,因為大意而被其他人殺死,樊禹或許會不甘,那是自己實力不濟,可是這種不可控的事,樊禹並不在意,大丈夫有所念有所不念,樊禹不是一個好人,卻是一個怪人。
進了曹府,要了一間屋子,接著樊禹就把自己關在了裡面。
那粒藥丸被叄不治封到了蠟裡面,樊禹不想連蠟也一起吃下去,所以費了大力氣才把藥丸表面的蠟全部剮了下來。
其實樊禹可以直接用火把蠟烤化,只是他不知道這會不會對藥丸造成什麼破壞,叄不治也沒告訴過他能不能這麼做,所以樊禹並沒有冒這個險。
坐在椅子上,面上放著一杯水,樊禹看著這枚泛紅藥丸,也沒多想就放到了嘴裡。
叄不治之前倒是提醒過,這枚藥丸不能就這麼順水吞下去,而是要在嘴裡嚼上半個時辰,像吃糖一樣,讓藥順著唾液嚥下去,這樣才能更快見效。
既然這是叄不治特意囑咐的,樊禹並不懷疑,因為叄不治雖然人怪了點,但是他在醫人上,從來不玩貓膩。
只是樊禹一口咬下去,眉頭就皺起來了,藥丸往好了說就是比剛才那蠟皮還好吃,往不客氣了說,就是寧可選擇吃屎,也別選擇吃這個。
其實這個藥丸都是什麼樹枝,樹皮,什麼的熬成的,它們好吃到哪去。
只是能讓樊禹都皺眉頭,差點吐出來的東西,那不是一般的難吃。
這個東西很苦,苦到無法形容,只是剛嚼了兩口,樊禹就覺得自己的舌頭根部已經麻了。
只是再苦也得嚼啊,也託了苦味的福,樊禹的嘴裡一直不停的分泌出唾液,樊禹也像喝水一樣,不斷的往下嚥。
只是嚼著嚼著也不知道是自己適應了這個苦味,還是苦味真的消退了,藥丸竟然沒有一開始那麼苦了。
只是還沒等樊禹高興太長時間,另一股刺激的氣味就從藥丸上傳了出來。
樊禹知道這個是辣味,但這個辣味並不是辣椒胡椒的哪種辣,而是另一種嗆鼻子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