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破萬敵,方抒胸中意,我這一劍,你們又有幾人能夠接住!?”
“這一劍,我還從未在人前用過,今日你們既然隨周牧來找死,我就正好拿你們來試劍!”
劍意一出,煙雨樓六人臉色狂變,彷彿有一雙冰冷的大手,猛然遏住了他們的心臟。
原本衝入腦海的血勇之氣潮水般退去,心中頓時泛起一股惡寒。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發現,自己體內的源力變得像是已經凝固在了一起,不光無法調動,甚至徹底沉寂下來。
“遭了!又是那女人!這他媽的究竟是什麼詭異的霧氣!?”
“別說那麼多了,把你那張保命的金光符拿出來,不然今天我們恐怕都要像周師兄一樣死在這裡!”
話音未落,六人身上所有的符篆,源器,都不計成本地丟出,擋在自己的面前。
除此之外,一道厚如城牆的金色光幕,像是傘一般撐開。
施展出金光符的矮小青年,看著手中符篆燃燒殆盡,臉上盡是肉痛之色。
但他卻不敢有絲毫的吝嗇,甚至連瞬息的猶豫都沒有。
因為,隨著樊禹的劍式展開,所有人都嗅到了一種濃濃的死亡味道。
在源力無法調動的情況下,符篆和源器,就已經是他們最後的手段。
這些人已經看出,樊禹這勢在必殺的定鼎一擊,就算是以他的源力雄渾程度,也有些吃不消。
只要他們能夠抵擋下來,就必定可以反敗為勝!
但這這些人,卻完全低谷了臨淵劍的威力。
作為一件神器,即使如今只是一把斷劍,即使樊禹只能發揮出萬分之一的威能,也絕不是他們可以接下來的!
黑暗的密林當中,突然光明大放,一道宛如星河的璀璨劍光,頃刻出現在了林地之間。
沙土翻滾飛揚,樹木攔腰折斷,鳥獸蟲蛇更是紛紛潰散而逃,這一劍的威力,已經完全超出了樊禹的掌控!
他體內幾近飽滿的十成源力,在這一瞬間,幾乎完全被臨淵劍抽乾,就連身軀也隱隱消瘦了一圈。
但就算是這樣,他還感覺完全無法推動這一劍的成形。
樊禹頭痛欲裂,“雖然有點殺雞焉用牛刀之嫌,但我今天還非要看看,臨淵劍到底蘊含著什麼樣的威能!”
將十脈中的源力徹底榨乾後,他識海中的靈魂力量,又再度暴湧而出,全部被臨淵劍吞噬殆盡。
以他凝神境的靈魂強度,此刻也有種要被撕裂的感覺。
劍光更濃,宛如星河,在樊禹快要承受不住的前一刻,終於飛掠而出!
星河捲動,無聲無息。
那六名煙雨樓弟子,只感覺像是有一道光海朝自己襲來,美得平靜,美得讓人窒息。
但美的背後,往往就是死亡!
被這星河劍光輕輕一觸,十幾件人階源兵源器,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被碾得爆碎。
而那道堅如精鋼的金色光幕,也僅僅是支撐了剎那,便立即扭曲變形,崩潰坍塌。
甚至就連雨洛佈下的妖靈領域,也承受不住這一劍的力量,立即被擊潰摧破!
六人滿臉驚慌,退無可退,眼見就要在星河劍光下徹底泯滅。
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臨淵劍上,一道道星點飛速黯淡,劍光頃刻一止,在低空中轟然潰散。
樊禹噴出一大口鮮血後,仰面倒在地上,整個人都彷彿被抽空了一般,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血色,就連手指頭都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