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立即變得親熱起來,就連稱呼都從“樊家主”換成了“樊大哥”。
尤其是周牧的話裡,似乎故意把“財大氣粗”這四個字咬得特別重。
但樊禹卻彷彿聽不懂一般,沉著臉哼了一聲外,便沒有任何言語。
周牧見狀,卻也不惱,目光深沉地在樊禹臉上掃來掃去,臉上笑容更加詭秘。
片刻後,周牧起身道:“既然如今事情已了,那小弟就不再叨擾樊大哥了,他日等樊大哥來雲水城,我必擺酒設宴,好好款待一番!”
樊禹冷哼了一聲,道:“不送!”
他的臉色已陰沉到了極致,似乎還在為這兩百枚源晶的事情慪火萬分。
見到他這幅樣子,周牧心中愈發得意,終於有了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
“那好,樊大哥保重,小弟先告辭了!”
臨走之前,周牧還不忘回頭道:“對了,樊大哥莫要忘了,帝國大比一個月之後就要開始,路途遙遠,莫要忘記儘早提前出發。”
說完這話,周牧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離開了樊家大宅。
剛一跨入那金碧輝煌的奢華馬車,兩條赤煉虎便狂嘯一聲,拖著車廂一路狂奔,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看這架勢,他似乎一副很急的樣子,竟連劉白雲都不等。
一路遠去。
車廂內。
周牧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又重新恢復了之前那冰冷、桀驁、漠然的模樣。
唯有那一雙眸子中,瀰漫著極其恐怖的恨意與殺意。
片刻之後,周牧彷彿徹底想通了什麼,又詭異地笑了笑。
他回頭朝臨淵城的方向望了一眼,終於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幾乎是同一時間,樊家大堂內。
樊禹臉上,當下哪裡還有那種陰沉憋悶之色?
他黑如點漆的星目中,瀰漫著一股高深莫測的笑意。
樊禮束手而立,怒氣衝衝道:“這小子真是好深的城府,竟然裝出那副樣子,就這這樣從我樊家要走了兩百枚源晶!”
樊禹悠悠道:“這些錢財倒是小事,三長老以為,像周牧這樣的人,連這種惡氣都咽得下,他的目的,又豈是這兩百枚源晶?”
樊禮一怔,心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趕忙道:“樊禹,你的意思是……”
樊禹笑了笑,搖頭道:“沒什麼意思,三長老無需多慮。”
見樊禹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樊禮嘆了口氣,只好就此作罷。
他話鋒一轉,不甘道:“不過,樊禹,那可是相當於二十多萬源幣啊,真就這麼算了?”
樊禹臉上,那種高深莫測的笑容愈發濃郁。
樊禹笑著道:“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我樊禹的錢,可是沒這麼好坑的。”
“三長老,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把這些錢原原本本地送到我手上,甚至還會多出一大筆利息。”
樊禹的語氣,也突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因為,這兩百枚源晶,本就是我拋給他的誘餌,我還就怕他不咬鉤!”
天已經黑了。
入冬的夜,總是要比平常黑得快些。
臨淵城又在下雪,冰冷的雪花在萬家燈火照耀下,竟然迸發出了一種醉人的暖意。
樊禹此刻臉上也充滿了溫暖之色。
他盤膝而坐,洞府中除了幾樣簡單的陳設外,還多了一盆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