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臨走之前,劉白雲仍是不忘回頭對周牧來了一句。
他冷冷道:“不要忘了你此行來臨淵城的正事!”
周牧打了個激靈,自然只敢抱拳稱是。
事已至此,樊禮和王嘯雲等人也各自找了個理由,匆匆告退。
眨眼之間,偌大的廳堂之內,便只剩下了樊禹和周牧二人。
樊禹落座於主位,眉頭一挑,道:“坐。”
周牧笑了笑,竟然真的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
也不知他真是被樊禹挫盡了所有銳氣,還是心中另有想法。
樊禹也不在乎,淡淡道:“聽說,你來這裡是有事找我?”
周牧道:“不錯,在下今日前來,是想向樊家主詢問一番,關於我兄長周思的事情。”
樊禹心頭一動,卻仍是平靜道:“周思?之前那個帝國使者?他的事情,臨淵城內很多人知道,你又何必前來問我。”
周牧笑道:“我一進城,便從大家口中得知,樊家主如今才是臨淵城真正的話事人,我自然應該來找你才對。”
周牧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種恭維和諂媚之色,與剛才的姿態完全判若兩人。
就連他臉上的笑容,也真誠萬分。
似乎之前在廳堂內的事情,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不過,這笑容落在樊禹眼中,無論怎麼看,都有一種笑裡藏刀的意味在裡頭。
樊禹在心中冷笑道:“此人倒是有些城府,但還是太嫩了一些。雖然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算盤,但你若算計到我樊禹頭上,有你後悔的時候!”
周牧繼續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一個月前,兄長周思奉帝國之命,前來臨淵城主持大比預選賽。”
“可是如今一個月過去,預選賽的排名結果遲遲沒有上報,就連兄長本人也沒了訊息,這下這才特此前來,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樊禹道:“周思已經死了。”
周牧臉上笑容一僵,震驚道:“兄長他……死……死了?”
樊禹臉上滿是惋惜之色,道:“不錯,使者他不聽勸告,獨自前往魔獸山脈狩獵,一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多半已經葬身在了魔獸腹中。”
這一番措辭,早在一個月前,樊禹便與臨淵城各大家族統一了口徑。
隨便周牧到哪裡去問,得到的也永遠只會是這個說法。
誰知周牧聞言,非但沒有絲毫不信,反而摸了摸鼻子,滿臉無語。
周牧道:“他雖蠢了一些,但也絕不是傻子,又怎會獨自深入魔獸山脈,我看,是為了在城中哪個女子面前耍威風吧?”
樊禹聞言,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否認。
看來,雖然這兩兄弟的關係並不怎麼樣,但周牧對他這位肥豬兄長的秉性,卻是一清二楚。
周牧嘆氣道:“他性格如此,有這樣的命運,倒也不能怪任何人了,只不過——”
樊禹道:“只不過什麼?”
周牧道:“只不過,他畢竟是帝國使者,如今死在了外面,恐怕我回去之後,不好交差啊。”
樊禹道:“哦?”
在不清楚對方的深意之前,樊禹從來不喜歡多說一個字。
周牧悠悠道:“他這一死,帝國皇室肯定會怪罪下來,雖然憑藉我的身份和關係,倒是能幫臨淵城擔待一二,但是這中間的過程嘛,卻少不了一番花銷。”
聽到這裡,樊禹已經明白了周牧的意思。
他心中已在冷笑。
樊禹眯起眼睛,悠悠道:“那周公子覺得,要多少花銷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