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晨一直忙活到中午,再三確認沒有遺落的肉塊後,這才由兩名捕快押回衙門,給已經在衙門等了一上午的幾位大夫看看。
屍體走後,這裡就空了出來,袁縣令大手一揮:“挖。”
剩下的六七個捕快趕緊揮舞鋤頭,開始深挖,本以為一直到天黑都挖到頭,可沒想到一鎬頭下去,竟然立馬就挖到東西了。
兩位頭頭和趙捕快湊上前去,只看了一眼,除了趙捕快外的其餘兩人直接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趙捕快雖然沒有坐在地上,卻也沒比他們兩個好到哪去,現在他腿都是軟的,根本動彈不了。
手下的小捕快不認識這塊銅牌,可是這三人卻不能不認識,這明顯是鄭國的牌子。
自從鄭國開始實施大一統之後,原來近乎擺在明面上的挽留使正式退居黑暗之處,“挽留使”這個職位,也的的確確變成了單純的國主禁衛軍。
可是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名為“無常觀”的機構,挽留使之前的所有情報工作,全部由這個新成立的無常觀接受。
無常觀不僅僅負責暗地裡的活動,明面上的活動也歸它負責。
那怎麼說,無常觀的一位副觀主也應該是一位明面上的大人物了吧,可他怎麼會死在這裡呢?
區區白熊國怎麼可能承受鄭國的滔天怒火啊。
副觀主的牌子下面還有一塊牌子,上面畫的是五座山峰,山峰下面有幾個看不懂的符號,在場沒有一個認識的,可既然與無常觀副觀主的牌子放在一起,那說明應該也比較重要吧。
挖掘還在繼續,可是三人都沒有心思等著了。
在王捕頭的提議下,三人找了一個酒樓,要了一個雅間,上菜之後打發走了小二,三人一邊喝酒一邊相互安慰分析。
首先開口的是趙捕快,他知道旁邊二人是真被嚇著了,於是趕緊說幾個疑點給二人壓壓驚:“你們沒發現嗎,這個案子裡有幾個疑點。
其一,就是這個副觀主的身份,他有可能是這個屍體的,也有可能是兇手的,更不能排除的是,這個副觀主有可能與這件命案沒有任何關聯,它們只是湊在碰在了一起。
其二,你們最近有聽到鄭國派使臣來了嗎?沒有吧,那就說命這個副觀主來此很可能是隱藏身份前來的,到時候就算鄭國真來要人,那也是我們白熊國有理,因為明面上,他們說的這個副觀主真的沒來啊。
其三,你們不覺得這個牌子出現的地方有點不對勁嗎?如果這個死者真的就是這個副觀主,那麼這塊牌子為什麼沒有被兇手拿走,兇手不會不知道,一旦這塊牌子被我們發現,那我們全國上下一定會全力追查兇手,以此來平息鄭國怒火的。
可是這塊牌子卻沒有被他搜走。”
袁縣令插嘴道:“那有可能是死者趁兇手不備把牌子藏到土裡,兇手沒找到呢。”
趙捕快搖了搖頭:“換了是你你會不去土裡翻一翻嗎,那院子一共就那麼大的地方,怎麼可能想不到他把牌子藏哪了。”
王捕頭說道:”那如果兇手不知道這副觀主的真實身份,他只是單純的殺人呢?”
趙捕快說道:“那這塊牌子就更沒必要進土裡了,現場你們也看了,死者的衣服都被撕碎了,牌子肯定會被兇手看到,可是這塊牌子卻沒有被兇手帶走,而是埋在了地下。”
袁縣令與王捕頭都被趙捕快說服了,於是袁縣令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趙捕快苦澀說道:“我倒寧願我的猜想不對。”
王捕頭在一邊慫恿道:“說說。”
趙捕快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冷不丁的說道:“鄭國,要對咱們動手了。”
袁縣令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叫道:“你怎麼知道。”
趙捕快沒想到袁縣令的反應這麼強烈,趕緊說道:“這是我的猜測,你這麼大反應幹什麼,就算鄭國真的打過來,也不一定就把你從縣令的位置上提下去,看看其他國家不就跟明白了,以前也沒發現你怎麼愛國啊。”
繞是袁縣令的臉皮厚,也禁不住這麼嘲諷連忙尷尬的笑道:“你繼續說,你繼續說。”
趙捕快繼續說道:“你倆仔細想想,這像不像是個栽贓嫁禍的現場。
先出現一個身份不明的死人,然後把一些帶有身份證明的非專屬物品放到他的身邊,這樣一來還有誰能說死者不是副觀主?”
王捕頭接道:“所以鄭國就可以以此為由,向咱們白熊國發難了?”
趙捕快點點頭,說道:“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可能了。”
袁縣令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也沒有心思吃飯了,扔下一句:“我要去見知府大人。”
就匆匆離開了酒店。
袁縣令走了,兩個捕快卻沒走,這還剩高大一桌子菜呢,不吃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