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酒樓裡卻沒有一桌客人,就連廚子小二都不在,王老二自己坐在大堂中央,面前擺著幾道不便宜的菜,卻沒動一口。
不時的看看緊閉,好像在等什麼人一般。
他的確在等人,在等一個進來名聲很大的人。
一個皮匠,手藝再怎麼高超,主顧再怎麼多,也不可能掙下這麼多銀子,直接盤下城東最好的酒樓,三天之內就使其煥然一新重新開張。
更不可能進到這麼好的原料,在這冬境,雪獒,蔬菜,水果,飛鳥哪種不是珍貴的食物。
沒有人牽線搭橋的話,人家認識你是誰啊?
一個月前,有人來找到自己,幫自己算了一筆賬,而自己要回報他的則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如果曹府來此定菜,那麼送菜的小二就要由他安排的人去。
當然那人也答應王老二,假扮送菜的小二什麼出格的事也不會做的,他只負責送菜。
相信以後就算曹府真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懷疑到一個送菜的身上。
王老二當然知道他肯定沒打什麼好主意,可他給的誘惑太大,說的也在理,況且一個穩賺不賠的大酒樓,那自己得剝多少皮才能掙出來啊。
於是鬼迷心竅之下就答應了他的條件。
當飛花大盜光顧曹府的訊息傳出來的時候,王老二猜到來找自己的那個人是誰了。
飛花大盜安排進來的那個小二說,那人今天要來找自己,於是王老二這才從下午就把店門關了,把手下的人都遣回家,自己就坐在這一直等著。
在王老二坐立不安的時候,一條街外的一棟院子裡,也正在吃狗肉。
狗肉並不是雪獒肉,而是普通的狗肉,雖然沒有王老二酒樓裡大廚做的香,可也同樣能撐起個人。
吃狗肉的是一名青衫書生,外面雖冷,屋子裡卻不冷,所以他敢穿青衫。
屋子裡一共有十八盞燈,全都無規則的擺在屋子的各處,椅子上,桌子上,盤子裡,房樑上,窗臺上,馬桶上,哪裡都有。
明亮燭光的的襯托下,熱的臉紅的書生,正把一塊滾燙的狗肉放進嘴裡,一邊吸著涼氣一邊嚼著狗肉。
一股涼風襲來,屋門開啟,隨著一隻棉靴子踏進來,單單凳子上的那盞燭火瞬間熄滅,也不知道是被風吹滅,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書生看了滅掉的蠟燭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吃著狗肉。
才進來的這名大漢,一身捕快的衣服,也沒說話,把門關上後,也同樣坐到椅子上,開始吃狗肉。
大漢才剛坐下,門就來了,進門的是一個老頭,花白鬍子花白頭髮,臉上老人斑簡直都要連成片了,偏偏他足有七尺高,即便穿著棉服,也能看出身上那壯碩的肌肉。
與大漢的情況相似,老頭進屋的時候,也滅了一盞燈,這盞燈位於房梁。
老頭關上門,坐下吃肉。
老頭之後來了一個年輕人,他的身上有一股顏料味道,衣服上也是五顏六色的,手上更是連指甲都成了黑色。
他進來的時候,滅的是盤子裡的燈。
這回年輕人剛要關門,一隻粉嫩的小手就抵住了門。
年輕人不服輸,手上加重力道。
粉嫩小手的主人還要進屋,自然更不想讓,況且自己真的讓門關上的話,那自己恐怕就沒資格再進去了。
於是一場無聲的角逐就在這塊門板上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