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抓起瓷碗,一口飲盡。
轉頭“看了看”桌子上的一片殘羹冷炙道:“可惜啊,可惜!好酒有了,卻無好菜。”
話音剛落,牆外表竟然傳來一道聲音:“要好菜,我這裡有啊。”
說著,從外面就翻進來一個人,叄不治一看這人破衣爛衫,左手也拿著根棍子,右手託著個大泥塊,明顯就是個叫花子。
只是著叫花子從牆上翻下來的時候,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右手的泥塊也摔在了地上。
泥塊應聲而裂,裡面是一隻熟雞,接著就傳出了一陣香氣。
叄不治隔著老遠都能問道。
雨洛更是放下了酒碗,瞪著眼睛看香味的來源。
那叫花子起身揉了揉屁股,用滿是黑泥的手把地上的黃泥塊捧了起來。
小心翼翼的把土塊放到了桌子上。
院子裡坐著的三人無不吞嚥口水,實在是沒聞過如此香的香氣。
叫花子同樣不客氣,自顧自的就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同樣給自己倒了碗酒,一飲而盡。
咂了咂嘴,開口學著瞎子說道:“可惜,可惜,好酒有了,好菜有了,卻沒有好看的。”
話音剛落,房屋頂上又有人說話,只聽此人拉長了聲調,唱戲一般說道:“好看的~,在此——呀啊!”
眾人問聲看去,只見房簷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戲子。
那戲子身子一抖,就從上面無聲的劃了下來,正好落到了叫花子的旁邊。
同樣無人邀請,自顧自的就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叄不治就算再傻也知道這裡面有事,於是率先開口道:“不知三位朋友來此有何貴幹啊?”
那瞎子看著叫花子道:“這人在跟朋友說話,我不是他朋友,你是嗎?”
叫花子搖了搖頭,又看向戲子道:“我也不是他朋友,難道你是?”
戲子自然不是,於是他說道:“我同樣不是,難道他是在跟它說話。”
眾人說著戲子的手看去,那分明就是叫花子帶來的雞。
叫花子拍手笑道:“妙哉,妙哉,他的朋友是老母雞,那他豈非也會雞叫。”
瞎子同樣微笑道:“我聽過有人能和猴子交流,和狗流,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能和雞交流,就為此事,當乾一碗。”
叫花子和戲子也紛紛附和,於是這三人又旁若無人的喝了一碗。
叄不治當然臉都氣歪了,雖然他的臉本來就是歪的。
這時雨洛大笑卻突然插道:“那你們現在在可以同雞交流之人的家裡,豈非就是這人的朋友,那你們仨難道傳聞中的就是老母雞?”
三人聽了之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點了點頭。
叫花子一邊說,一邊把包裹著老母雞的黃泥扒掉一邊說道:“有道理,有道理。”
一旁的瞎子搖了搖頭接道:“也可惜,也可惜,我們三隻老母雞,現在竟然要吃老母雞了。”
戲子在叫花子還沒扒完的時候,眼疾手快,直接從老母雞身上扯了一隻膀子下來,一下就塞進了嘴裡,咀嚼之後連骨頭都沒吐就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