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16日,晚上21:00,迪亞市警官大學體育館旁的圍牆外。
安靜的夜色被突如其來的警笛聲打破,閃爍著的紅藍兩色陸續出現在了警官學院的周邊,似乎從警笛聲也能感受到倉促的“大陣仗”當然也吸引了不少校內師生的注意,不同於一般大學的是,年輕的少男少女們並沒有陷入某種未知的恐慌,反而興致沖沖地向趕來的警探們瞭解起了情況。
此時,李笑難作為第一發現人被鹹魚留在了現場,透過他的提醒,警方已經將那個安裝在樹杈上的監控器拆下,並且帶回了警局讀取內容。
與此同時,整個警官大學都被趕來的警探們封禁,包括附近五公里範圍內都協同了交警進行交通管制,所有出行的人員車輛都必須經過嚴格的排查,特別是前後輪胎規格不同的轎車——透過現場淺淺的沙地上留有的輪胎印來看,只有一輛車停過的痕跡,並且它前後輪的輪胎印是兩種不同的花紋。
“有一群人在跟蹤我...”李笑難悄悄將鹹魚叫了過來,蹭了根菸的同時,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述給了他。
“照這麼說,他們應該沒有持有警官大學的學生證,小魚很快就能浮出來。”鹹魚說道:“而其餘有備而來的人...先等封鎖排查有結果了再做定奪。”
李笑難示意瞭解,在鹹魚疑惑的目光下,將熄滅的菸頭揣進了自己的褲兜。
“敏感時期,萬一被有心之人利用呢。”李笑難解釋道:“所以警方要正式介入此次考核了嗎。”
鹹魚點了點頭:“畢竟發生了新的案件,不論是不是新的一起連環碎屍案,我都沒有不聞不問的理由。”
話音剛落,一位帶著頭套穿著白大褂的法醫小跑著來到了鹹魚的面前,他的眼神先是掃過李笑難,隨後開口道:“一隻右腿的完整人骨,骨骼上無任何殘留血肉組織,根據第一發現人的敘述,被發現的時候骨骼上殘有餘溫,說明這條右腿剛剛經過蒸煮去脂。”
“如果拋屍者不在警官學院內部,那麼只能是在此停留過的那輛車。”
鹹魚擺了擺手,示意法醫可以將右腿帶回警局做進一步屍檢,盯著法醫一路小跑的背影,鹹魚似乎有些煩躁地開始來回踱步。
“人手充足的話...先去我的寢室調查吧,除了今晚翻牆離開的計劃,這幾天我為了抓住其中一個跟蹤者,基本都在監控覆蓋的範圍內晃悠。”李笑難看向有些為難的鹹魚,開口說道:“儘管處於選拔賽期間,但是我已經卷入了這起案件,所以不用顧及我們的關係或是我的身份,早些調查清楚對我們都好。”
鹹魚挑了挑眉,歉意地拍了拍李笑難的肩膀,隨後招呼了一名警員說了些什麼。
“風待葬與你聯絡過嗎。”李笑難又問向鹹魚。
鹹魚搖了搖頭,停下了腳步:“沒有,上次聯絡還是下雨那天。”
李笑難微微頷首,再次向鹹魚討了根菸別在了耳朵上,隨後便不顧形象地蹲在路邊,二人一起等待著搜尋排查的結果。
儘管李笑難也很想加入進排查的隊伍,但此時礙於嫌疑人的身份,沒辦法從案發現場脫身。
半小時後,警局傳來了關於監控記錄的訊息,很幸運,那個隱蔽在樹蔭裡的攝像頭一直處於啟動狀態,儘管目前還並不知曉是誰放在那的,但它的確提供了可靠的時間線——晚上19:30左右,一輛純黑的轎車停在了垃圾堆旁,司機下車後從後排座上抱出了一個似乎裝著重物的黑色塑膠袋,並扔進了垃圾堆,隨後立即駕車離開了。緊接著,20:10左右,李笑難的身影出現在了監控中。期間無任何人或是車輛經過和停留。
“...”
沉默。
李笑難與鹹魚在看完手機上接收的錄影之後,彷彿石化在了原地。
因為透過監控畫面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個戴著鴨舌帽下車拋屍的人,是一個男性...從角度簡單測算便可得知,男人的身高在165cm至168cm左右...
“難道錯了?”李笑難有些茫然地思索著:“不...不對,按照推理...或許會有其他人配合‘她’分屍和拋屍的行動。”
“指紋!”李笑難脫口而出:“錄影機上有指紋嗎!”
鹹魚回神,瀏覽了一遍手機上接收到的報告後,回答道:“只有一組清晰的指紋,很新鮮,經過比對後,那屬於警官學院的大三學生——林光飛。”
十分鐘後,一臉懵的小飛成功被“解除封印”的李笑難找到,並帶到了鹹魚的面前。
“林光飛?”鹹魚盯著這張顯然稚嫩過頭的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