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弦吃了一驚,炎的想法實在太過大膽,甚至稱得上匪夷所思,他別說是聽,就算想都沒有想過?
“靠譜嗎?怎麼感覺聽得有些玄乎?”趙弦將信將疑,有些不敢確定。
炎一副無所謂的摸樣,淡然道:“自然是有風險的,這是一門古法,來歷神秘,乃是上古一方大教從一座墓塚之中帶出,曾經也有人嘗試修煉,幾乎全部失敗,隕落在了征途之中。”
“什麼?”趙弦眼皮豁然一跳,猛地叫出了聲來:“那有沒有成功的?”
炎有些心虛,乾咳了兩聲:“似乎……好像……應該有吧,不過那些人被古教隱藏,不知去了何方。”
炎的話令人懷疑,總覺得他有些話未曾說出。
“哼,怕死你可以不試,沒人逼你,不過就你現在的底蘊,想要挑戰仙山傳人?哼哼。”炎冷笑,沒有在多說什麼。
趙弦聞言,面色瞬間沉了下去,緊接著一咬牙狠狠道:“小爺我奉陪到底。”
“好。”
炎一聲大笑,另一枚蟲卵轟然碎裂,兩滴火紅色的寶液落在了趙弦身前。
“先將這兩枚築基寶液煉化,衝破一百零八道穴位再說。”
趙弦眸子裡的光華漸漸暗淡,心印閃爍,吸納符文彷彿大腦一般,不斷運轉,一股波動傳出,兩枚築基寶液便隨之化開,沒入趙弦體內,沿著他的筋脈流向四肢百骸,頓時他身體發熱,一道道精華彷彿跳躍的精靈,從他的筋骨皮膜,乃至那虛無的穴位之中顯現了出來。
一聲悶響乍起,火紅色的霧氣從趙弦體內溢位,彷彿星河光海一般,頃刻之間便將他淹沒,而趙弦則如老僧入定一般,陷入到了一種奇妙的境界,金色的脈絡忽隱忽現,與天地靈氣相融,顯現出莫名的玄奧。
“嘿嘿,你還算清醒,沒有被衝昏頭腦,不過這種情況也只是暫時,只要得到足夠多的築基寶液,你就有了真正立足這世間的資本了。”炎詭秘一笑。
“你說得那古法到底什麼來歷?真的有人成功過嗎?”趙弦淡淡問道,心頭始終有些不安。
“你不相信我?”炎冷冷的回應,聲音寒冷的猶如萬年冰石。
趙弦打了激靈,眉頭緊緊皺起,還要再說什麼,突然前方有人影晃動,稀稀疏疏,走了過來,他心念一動,趕緊慢下了腳步,恢復到了之前改變的樣貌。
趙弦一愣,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他,剛想著如何能夠圓過去,冬瓜卻已經跑了過來。
“哈哈,原來你沒死,剛才那畜生實在太可怕了,據說連姬浩源都受了重傷,我們的人只有少部分人逃了出來。”冬瓜的樣子極為狼狽,氣息也有些浮動,顯然經過了劇烈的消耗,本源有些受損。
趙弦一聽這話,立馬就反應了過來,他們這支隊伍必定是遇見了吞雲蟒,一想到此處,他不禁暗自鬆了口氣,同時也有些感嘆,眼前這幾個倖存者的命實在是太大了,居然在那頭怪物的衝擊下還能趁亂逃脫。
“那怪物呢?”趙弦問道,如今他在這姬族祖地有三樣東西是志在必得,第一就是這吞雲蟒的妖核,其次是築基寶液,最終便是化神蟲卵,這三樣東西對於他的實力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聽說姬曼青還有少主都趕了過來,不過被那畜生跑了。”
趙弦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冷色,難怪姬曼青會如此及時地趕到這裡,原來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吞雲蟒。
遠處,一道光華沖天,煌煌巍巍,如大日臨空,衝破了這深淵底部的霧霾。
“不好,出大事了。”冬瓜神情一滯,失聲叫道。
“姬三刀死了,被人斬殺,活活掏去了心房。”
一則訊息傳來,可謂驚天動地,所有人都變了臉色,眼中溢滿了震驚與憂慮。
“實在是糟糕,這次圍剿失利,姬浩源深受重傷,如今姬三刀也死了,我們這些人只怕脫不了干係,要成為替罪羔羊,承受上頭的怒火。”冬瓜的臉上一片陰雲,到了姬族,除非嫡系弟子,其他的人根本與牲畜無異,即便成為奴僕,生命也沒有絲毫保證。
“趕緊回去,要是遲了,性命不保。”
這些人各個臉色難看,朝著光源前行,趙弦沒有多言,他中了姬曼青的控死符自然是走不掉的,旋即跟了上去。
光源所在是一片亂石谷,趙弦達到的時候,那裡已經聚攏了不少人,這一次圍剿可謂損兵折將,只有一半人回到了這裡,而三個領頭更是全部不見蹤影。
“不但姬三刀死了,聽說武原也死了。”有人小聲議論,而武原則是連驍的化名。
狂風勁起,吹散了霧霾,兩道聲音出現在了眾人的最上方,赫然便是姬浩然和姬曼青。
姬曼青身姿高挑,此時居高臨下,那美麗的眼眸輕輕轉動,有意無意之間在趙弦身上停留了片刻,緊接著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趙弦咂了咂嘴,雙拳緊緊握起,心中一陣咒罵。
“好膽,連我姬族的人都敢動。”姬浩然霸道依舊,目光如利劍一般掃過,眾人只覺得心頭一悶,如遭重擊,血氣劇烈翻湧了起來。
“一幫養不熟的白眼狼。”姬浩然冷冷道,眼中盡是冷漠:“回去之後一一審查,全都不可放過。”
“姬三刀的屍體運回來了,一招斃命,被人掏去了心房。”說話的老者臉上佈滿了皺紋,眉毛都被歲月染成了兩縷蒼白。
“東西呢?”
又一道聲音乍起,冷漠寒徹,白眉老者眉頭聳動,看了過去,他的對面是一位禿頭老者,此刻目光低垂,彷彿入定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