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囚犯在一日之內擊殺九人,原本應當被處死的白葉桑如今竟然安然無事的和冰塵關進了同一個單間監房當中。
並不是因為冰塵的身份特殊,白葉桑才連同受到這種待遇。
而是因為監獄的工作人員在發現白葉桑佩戴著靈能抑制器仍然可以使用「靈能」後,迫切的想要探索他身上的秘密,這才沒有將白葉桑處死。
在監房內冰塵和白葉桑兩個人分別靠著兩邊的牆壁面對面坐著,因為兩人都沒有沖洗,房間內因為他們身上的血跡而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這氣味讓冰塵想要作嘔,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死亡。
剛在現場冰塵就吐過一次,他現在整個人一直處於想吐卻沒有東西吐的難受狀態,然而對面的白葉桑卻像無事人一樣閉著眼睛養神。
“你不怕嘛?”冰塵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
“他們要殺你的時候可沒見他們怕。”白葉桑依舊是閉著眼睛。
其實冰塵想要說的是在白葉桑殺人的時候,愉悅的表情就像是變態一樣,但他不敢說出口。
這個灰綠色頭髮的少年給冰塵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一開始見到他毫不猶豫對那幾個人下殺手,冰塵內心充滿了恐懼,然而在被監管人員押送回來再次看到他的時候,這個少年又給冰塵一種安靜溫和的感覺,如果不是身上的血跡,冰塵甚至懷疑自己遇到的不是同一個人。
“你父親怎麼惹到這群人的。”趕過去的白葉桑其實也只是聽了個大概,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勢力問題,能在英雄榜上有名次的人都會被各方勢力拉攏,我父親一直不想加入任何的勢力便發生了現在的事情。”冰塵嘆了口氣說。
“至於這次……”冰塵頓了一下,他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錯了,他本以為這次只是一個較為強勢的勢力所為,但今天發生的事情否定了他的想法。
能在少年監獄內無所忌憚的行事,就連這裡的工作人員對他們的行為都熟視無睹……
難不成是「他們」做的麼……
冰塵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金屬項圈。
“怎麼了。”見冰塵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白葉桑關心道。
“不,沒什麼。”冰塵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少年恐怕不知道自己被捲入了多大的危險中,這次出去後一定要立刻請父親將他帶離這裡,不然他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對了,我叫做冰塵,我還不知道要怎麼稱呼你呢。”
“我叫做白葉桑,你稱呼我為葉桑就好了,我們應該差不多年紀。”白葉桑笑著說道。
冰塵看著這個溫和的笑容,微微一愣,果然給人的感覺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白葉桑……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問你。”冰塵遲疑了片刻後問道。
“嗯?”
“你剛才為什麼要殺死他們。”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白葉桑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
“他們當時已經放棄了,其實你沒必要殺死他們,如果你擔心他們報復的話,等到我們出去後我父親會保護你的。”
白葉桑看著這個有著碧藍色頭髮的男孩,對方正一臉真摯的看著他,從那表情可以看得出來冰塵並沒有為那些人忿忿不平只是為他擔心而已。
和從前的自己一樣天真呢。
白葉桑心裡這麼想,臉上微微揚起了淡淡的笑容。
“他們可沒有放棄,只是暫時退讓。等到有機會的時候,他們會反咬你一口。”
“你就這麼確定,萬一他們真心悔改,那你豈不是錯怪他們了麼?”
“錯怪?只要出手作惡就沒有被人原諒的餘地!”白葉桑握緊了拳頭,眼睛透露出兇狠之意。
冰塵皺著眉頭看白葉桑,這少年和他之前遇到「英雄」截然不同。
根據「全世盟」的法律,「英雄」沒有權利制裁「惡人」,只能將他們繩之以法,再交由法律來制裁他們。
然而奇怪的是,冰塵並不覺白葉桑是一個壞人,並不僅僅因為他救了自己,還有來自少年的直覺。
兩人許久都沒有說話監房內再次陷入了寧靜,剛受過傷的冰塵,身體很是疲憊沒有過多久便睡著了,再次醒來之後發現白葉桑在做俯臥撐,不知道持續做了多久,他的地上有一灘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