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路放雖然表現得滿臉輕鬆,但額頭還是慢慢滲出了汗水。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和元者進行對決,雖然只是切磋,但還是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對面的孟堡卻是很輕鬆,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腳,隨意地擺出了一個姿勢。
路放知道孟堡還是有些輕視自己,決定先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瞬時腳下生風,快步欺上,右拳直取孟堡的臉頰。
不過孟堡早就做出反應,伸出右掌擋住了來拳,接著飛起右腳直踢路放的小腹。
路放腳步橫移,避開這一擊,接著左腿掃向孟堡的立足腳,左手成拳攻向他的胸口,上下開弓。
孟堡迅速後躍一步,雙腳觸地後又猛力往前,雙手成刀切向路放的兩腮。
路放雙掌齊出,擋住了他的攻擊,但原本的先機已失。孟堡趁勢連出數十招,下盤也步步緊逼。
路放不動聲色,冷靜地一一拆解,尋覓機會也回敬了數拳,但也被孟堡一一擋下。
兩個人你來我往不下百招,拳來掌往,看得周圍的人眼花繚亂。
雙方誰也奈何不得誰,唯一消耗的就是體力。孟堡比路放大不了幾歲,再加上不能動用元力,所以在體能上和堅持了九年高強度訓練的路放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在拆解了三百多招的時候,孟堡已經大汗淋漓,氣喘吁吁,手腳也有些發酸了。反觀路放這邊,越打越起勁,動作的力度和速度幾乎沒有變化。
孟堡漸漸招架不住路放的攻勢,節奏開始亂了,破綻也變得多了起來。但他畢竟有作為一名元者強於普通人的自尊心,而且路放也比他小几歲,他是絕對不會輕易認輸的。
但現實卻在慢慢蠶食著他的倔強。路放能夠很清楚地捕捉到他拳腳中的破綻,然後招招都切中要害,讓他手忙腳亂,瞻前不能顧後。
終於,在路放一個上勾拳之後,孟堡胸口空門大開。路放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右手直拳奔襲而去。
路放是打算在快要擊中孟堡胸口時收勢的,所以這一拳並不會讓孟堡受傷。
但孟堡並不清楚路放心中所想,只知道自己空門已開,路放這擊一旦成功自己就算輸了,這讓他的自尊心根本無法接受。不過現在孟堡已經無招可擋,只能下意識地將上半身向後仰倒。可這一仰,正好是他元力技中的一招——“雙龍破土”的起始姿態,他因為疲勞已經很難及時控制體內元力的流向,於是元力從他的元海執行到了他的雙足。只見暗黃色的元力包裹住了他的雙腳,控制著雙腳騰地而起,外放的元力如兩條土龍一般先後擊踢在了路放的胸口。
因為距離過近,路放躲避不及,胸口被“雙龍破土”擊中,向後倒飛出去。接著他的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噴向了半空。
風雲武館的武師們全都大驚失色。馮月更是瞬間面色煞白,驚呼一聲,當先衝上了擂臺,跑到了路放的身邊。她跪坐在地,看到路放嘴角的鮮血,不由得哭了出來:“路放,你沒事吧?你別嚇我。”
路放掙扎著坐起身來,咳嗽了兩聲,咳出了一些血沫。接著一抹嘴角,看著馮月,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月月,我沒事。”
在無意間使出“雙龍破土”的時候,孟堡心裡就暗暗叫糟,但元力已經外放,他只能立馬控制住腳部的元力,將它們收了回去。再加上孟堡體力也有些不支,所以路放所吃的元力技威力並不算大。更何況路放的體質也非常人可比,所以受的傷並不嚴重。只不過元力入體,對臟腑有一定的震盪,才會吐出那一口血。
看到路放並沒有什麼大礙,馮月這才安下心來。接著她回頭怒視孟堡,指責道:“你不是說不動用元力的嗎?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
那招“雙龍出土”並非孟堡故意使出,但事實已經鑄成,孟堡也無可反駁,只得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馮月冷哼一聲,作勢還想再指責幾句。這時路放握住了她的手,替孟堡開脫道:“月月,他真的是無意的,不要再責怪他了。”
路放這一說,馮月也就不要再發作,扶著他讓他慢慢站起身。
孟堡見路放並無大礙,心下鬆了一口氣,接著上前了幾步,略有愧疚地說道:“路兄弟,這次切磋咱們互為平手吧,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以後我會好好約束我弟弟,不會讓他再胡作非為了。”
路放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疼的胸口,笑著點點頭:“承讓了。”
但就在路放剛剛說完這三個字,侵襲入路放體內的土屬性元力似乎被什麼特殊的力量激發,突然暴動起來,開始瘋狂衝擊路放的五臟六腑。
“噗——”路放吃痛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從他的胸腔順著咽喉衝到嘴裡,然後忍不住被噴了出來。
“呀!”馮月又一次驚撥出聲。孟堡也瞬間神色大變。
緊接著,路放剛剛站直的身體,又一次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馮月再次被嚇得花容失色,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