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談之前一日,嬴璇璣見到了南無離和南疆大祭司。
是慕容箴讓他們來給嬴璇璣下蠱的。
嬴璇璣都有些氣樂了:“給我下蠱?你們瘋了?這個時候給我下蠱,都不想活了?”
南無離:“本王若不這樣提議,慕容箴怎麼會讓我們來見皇儲?”
聞言,嬴璇璣眉頭輕扯,不由得玩肉審視起了這位南疆的攝政王。
南無離坐下,淡笑道:“知道皇儲以前的身份後,本王就猜周太子的蠱應該是被皇儲解了吧?不然他現在就算不死也該生不如死了,周國人絕不會如此淡定,絲毫不提解蠱的事情。”
嬴璇璣沒否認,而是疑惑道:“我能解蠱,你既然猜到了,慕容箴應該也能猜到,他怎麼會信你們還能給我下蠱?”
南無離道:“因為本王告訴他,大祭司還有一種蠱很厲害,無解,也不會讓人查出來,卻能控制人的心,讓人慢慢成為傀儡,就像本王的侄子一樣任人擺佈,卻又看不出被操縱的痕跡,他信了,如今他的處境不妙,若能讓皇儲被他所控,自然再好不過。”
嬴璇璣明白了,好整以暇道:“攝政王費這個心思來見我,是想做什麼?”
南無離也沒有勉強,很坦然的道:“是想來跟皇儲和解的,也希望能跟周國化解干戈,想來以皇儲的身份,應該能做這個主。”
聞言,嬴璇璣笑了。
笑得諷刺極了:“慕容箴形勢好的時候,你和他沆瀣一氣坑我們,野心勃勃的現言沾染周國疆土,為此,你們還和慕容箴合謀給景烜用了毒蠱,要不是我在,他如今怎麼樣還不知道呢。”
她站起來,踱步著打量南無離,愈發不屑:“如今眼看慕容箴行是不行了,攝政王就來找我要和解,你這樣首鼠兩端調停兩用的騎牆做法,未免太過難看,何況,你憑什麼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談和解?”
南無離是有些難堪的,但是沒辦法,他現在不能不想辦法和解,否則之後周國秋後算賬,他只怕莫說保南疆穩定,自己也保不住。
他的侄子,可巴不得他死了讓權。
南無離天然有些邪氣的面容變得鄭重起來,道:“皇儲所言,本王無話辯駁,到底是本王選錯了路,不過,任何談不攏的事情,不過是因為條件不夠,皇儲不如直接開口,本王該如何,貴國才肯化解干戈?”
嬴璇璣也不廢話:“稱臣,讓南疆成為周國的附屬國。”
“什麼?!”
南無離驚得站起來,一邊的大祭司也變了臉色,塗抹著複雜色彩的臉上都能看出怒色。
嬴璇璣道:“只要南疆向周國稱臣上貢,自請納為周國的附屬國,今次的恩怨就到此為止,南疆一樣還能自治,周國不會干涉南疆的軍政,只會派人去坐鎮制衡,這是我能給你們最大的寬容。”
看著南無離和大祭司難看的面色,她淡淡道:“若是不肯,也行,我不勉強,但是此事之後,周國必定舉兵南下,若有必要,我羌國也會幫忙,攝政王倒是可以現在就立刻啟程回去,好好準備兵馬糧草了。”
南無離倒吸了口氣,臉上失去了幾分血色。
是他太過著急,走岔了路。
嬴璇璣嘴角微扯,幽幽道:“人可以有野心,可若你的底氣撐不起你的野心,那就是不該存在的妄想,種因得果,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和作為承擔後果,攝政王,你說是麼?”
南無離苦笑:“皇儲當真是……一針見血啊。”
嬴璇璣不置可否,道:“這樣的事情,想來一時間攝政王是做不了決定的,沒關係,我給你時間,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在我和景烜回去調兵之前,都是你考慮決定的時間,也是你勸說安撫南疆那些人的時間,”
“可若等到我們敲定南下一事時還沒有表態,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攝政王應該知道,我不是在嚇唬你,這個決定雖然牽涉兩國,但我是可以做的。”
南無離知道,嬴璇璣可以做這個主,正是因為知道,才想來找她調和。
只是沒想到,她這樣強硬。
不過,這幾年他也聽聞過羌國皇儲的手段性子,是個強硬狠辣的,倒也不奇怪了。
南無離現在下不了決定,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深吸了口氣,道:“本王會回去好好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