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璇璣不甚在意道:“只是皮肉傷,不礙事,換個地方養著就行。”
徐永銘不解,也很不贊同:“可在大回城,其他地方不如這裡安全啊,殿下為何一定要離開去別的地方養傷?不行,臣不能讓您這個時候離開臣這裡。”
他在這裡經營多年,都說狡兔三窟,自然還有別的地方可藏身,可是在沒有別的地方,比這裡更安全了。
嬴璇璣靜默少傾,突然問徐永銘:“你知道我回大羌之前,是在哪裡,什麼身份麼?”
徐永銘不知道嬴璇璣為何突然這麼問,回話道:“臣不知,阿籌沒說過。”
嬴璇璣道:“我曾經叫褚歡,是周國的明王妃,而當年的周國明王,現在已經是太子了。”
徐永銘先是怔住,隨後驚得吸了口氣:“殿下……”
嬴璇璣道:“你應該也疑惑,我為何要為了救一個盟國太子隻身犯險,這就是答案,他是我的夫,是我孩子的父親,我必須要救他,可我是已經死了,我不能見他。”
徐永銘是這兩日都有疑惑這點,因為就算立場利益一致,周太子還不至於到他們大羌珍貴的皇儲去涉險相救,好幾次想問,可都顧不上話茬。
如今知道了。
原來如此!
徐永銘不可謂不震驚。
怪不得,嬴璇璣的過往來歷,羌國那邊一直都隱瞞。
徐永銘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嬴璇璣道:“等我救了他之後,你安排一個人頂替我讓他見一見,就說是那個人救了他,不要讓他知道我的存在。”
她還是沒想好該怎麼是好,所以暫時,不打算讓景烜知道。
徐永銘壓下心驚,道:“就算殿下不宜見他,臣幫您避著他就是,臣會安排一個人頂替您給他見到,您依舊待在這裡養傷就好,您放心,臣必定會將您的存在瞞住的,您真的不能這個時候離開,否則便是犯險。”
其實這樣也好,嬴璇璣也知道,這樣就穩妥了。
可不知道怎麼的,她就很想逃避,就怕萬一他發現什麼,萬一……
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萬一?
是她情怯,多慮了。
嬴璇璣道:“行吧,你安排就行,就連那天晚上救他的女子,你也尋個人糊弄過去,別讓他多想。”
“是。 ”
第二日下午,一切準備就緒,徐永銘也尋藉口支走了東青東宇,讓他們去辦些事了,他們不疑有他,也還是信任羌國人的。
嬴璇璣再到景烜所在的密室,沒時間顧上別的,先給他引防毒蠱了。
事前的準備他們都做完了,嬴璇璣只需要引防毒蠱就行,但是也比較複雜,要耗費許多時間精力,近一個時辰,她都沒能歇口氣。
一通周折,她才將蠱蟲從他體內引出,順著經絡血到手腕上,再從隔開的傷口中,與血液一起流出。
蠱蟲細微,猶如絲線,並且還是透明的。
可這玩意兒,毒得很,不需要它能啃食人,因為只要觸碰到肌膚皮肉,就是刻骨灼心一樣的痛。
她不僅要隔開他的手腕放血引蠱出來,還得在其他地方也破皮放血,將他體內的毒血弄出來,她已經儘量減輕他的損傷了,可破開放血的傷口還是多達十幾處,放的血自然不少。
幸而他處於深度昏迷,且她事先在破皮放血的地方抹了麻痺之藥,所以一直到結束,他都沒什麼反應。
等一切完畢,他的臉色因為失血,蒼白了不少,嬴璇璣給他嘴裡塞了一顆藥,他現在吞不了,只能讓藥在嘴裡化開入體,能讓他固本培元,快些恢復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