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星又忍不住道:“他看著也就三十出頭,卻這般滄桑,還白了鬢角,不會也是因為您的‘死’吧?
嬴璇璣握著筷子的動作一頓,靜默了一會兒,才低低的‘嗯’了一聲,不再多言,不知其味的吃著面前的東西。
攬月和挽星也知道她不想多說了,便也不問了。
看樣子,殿下也心裡有那位的,一直忘不了放不下,這些年她們都看在眼裡,而那位又看著這般深情,一副鰥夫的滄桑死寂模樣,頭髮都白了……
怎麼就只能分開呢?
嬴璇璣吃了些後,便是攬月和挽星吃了。
她繼續走回窗臺下看著外面的夜色,捏著那塊玉佩,一臉的恍惚。
她這次出來去翟國,是為了見他,如今見到了,她還要繼續去麼?
考慮了一會兒,她才想好了,要去。
他此去猶如龍潭虎穴,必定有危險,她去了,或許還能幫他點什麼,不然就這樣回大羌,她也無法安心。
嗯,見了他是一回事,可若明知道他有危險還不管他,到底……心裡過不去。
等攬月挽星二人吃完了東西,撤走後,又去打了熱水給嬴璇璣,讓嬴璇璣清理身體,她來了癸水,不能泡澡,只能擦洗。
因為身體疲累,嬴璇璣收拾完自己就睡了,是握著那塊玉佩睡的。
攬月和挽星輪流著去收拾自己,也輪流著給嬴璇璣守夜。
這一覺睡得好像挺安穩,但是,早早就醒了,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
她猜到什麼似的,也不睡了,走到窗下站了一會兒,就在天矇矇亮的時候,客棧前院,傳來有人騎馬離去的動靜。
她心頭觸動,有種想要追下去,追他而去的衝動。
可到底,都忍住了。
挽星是後半夜換了攬月來守著她的,這會兒出去了一下回來,對嬴璇璣道:“殿下,他已經走了。”
姜明熙‘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挽星道:“奴婢下去問了客棧的人和我們藏在周圍的人,說是往上庸城的方向去的,殿下若是……不如我們改道也從上庸城去北翟?”
嬴璇璣抿嘴搖了搖頭,低聲道:“不必了,他不會逗留上庸城,只是借道出關罷了,去了也沒用,而且,到了北翟的大回城,還是能見到他的。”
挽星聽言很疑惑,殿下昨日明明沒問,竟然對那個人的行蹤去向瞭如指掌?
她想問,但是想了想,見殿下也沒有繼續往下說的心思,便算了。
嬴璇璣眯眼看著破曉的天際,道:“天亮了,去叫醒攬月,準備著,我們吃過東西便啟程吧,儘快趕往大回城。”
挽星道:“可是殿下來了月事,怕是不便加急趕路。”
嬴璇璣不在意道:“無妨,本也沒什麼感覺,而且前面兩日過了就不妨礙什麼了,反正不是騎馬,不過是馬車加快顛簸了些,我受得住。”
既如此,便沒什麼好勸得了。
挽星去叫攬月了。
嬴璇璣看著外面,明明這邊不是景烜離開的方向,她還是好想能看到他策馬遠去的背影。
她輕喃道:“一路保重啊。”
“很快,會再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