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璇璣壓著聲音淡淡道:“不然,誰會這樣不知死活?慕容箴再受質疑,如今都還是執掌大權的異姓王,尋常人誰敢輕易挑釁?”
這茶樓是周國人開的,應該是周國暗探據點吧,即便不是,估計也和周國那邊關係匪淺。
而這說書人這樣膽大包天挑釁慕容箴,便是衝著死來的。
冷不丁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姑娘聰明,一眼看透。”
嬴璇璣身子微僵,挺意想不到的。
是景烜。
她如今只是圍著面紗,並未戴帷冒。
不過,她並不擔心,因為她有所準備,不怕被他看到眉眼。
只是心裡暗暗惱著,他這個曾有過接觸的人靠近了,暗中跟著的人竟然沒發現且事先提醒,她並不想正面對上他,怕自己心裡亂,露出破綻。
不過,等見到了景烜的樣子,她就知道為什麼沒人通稟了,估計也都沒認出來,因為景烜做了些喬裝,貼了鬍子,弄糙了面容,看起來像是三四十歲的。
她若是沒提前聽到聲音,當面遇上,只怕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她既然是與他只一面之緣,沒什麼特殊關係的人,自然是不好一眼認出的。
所以,等他走過來出現在她視線內,她眯著眼疑惑道:“你是何人?剛才是在偷聽我說話?”
聲音是刻意變了些聲線的。
接著,她看到了他身後跟著的東宇,似乎想起來了,揚起眉梢意外道:“你是客棧的那位公子?倒是挺厲害的易容術,我竟是沒認出來,真是失敬。”
景烜略微拱手,隨後看著她。
她圍著面紗,如畫的眉目露在外面清晰可見,但是,有眼眼角下的一滴淚痣,也尤為醒目。
他這次看清了她的眉眼,確實是很像,所以上次在客棧那裡的匆匆一眼不是錯覺。
但是那點淚痣,又是那麼截然不同。
嬴璇璣大方的由著他看,不過,也適當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樣子。
景烜收回打量的目光,道:“在下唐突了,並非偷聽姑娘說話,只是適才在上面看到姑娘在這裡,認出了姑娘身邊的人,覺得受恩於姑娘,既遇上了,不下來打聲招呼不妥,便下來了,才正好聽見姑娘說的話。”
頓了頓,他疑惑道:“還沒問呢,姑娘怎麼會在大回城?”
嬴璇璣示意他坐下,微彎著眉眼問:“來探親,那公子又是為何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