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她或許真的該勸勸皇兄不要繼續那樣心懷執念放不下了,嫂嫂死的那麼慘,不該再被他們活著的人羈絆住。
他們不能再害她了。
常安公主壓下心頭的酸澀無奈,瞧著面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眉目,只覺得親切,很想多看幾眼。
她忍不住道:“雖然無緣見到姑娘的真實面容,但是許是眉眼與我在意的那個人太像,我總覺得姑娘很親切,不知道能否有幸,請姑娘去和喝杯茶?就當是剛才冒犯的賠罪,也是謝謝姑娘方才開解我。”
嬴璇璣是有些想去的,畢竟幾年不見的故人,她還是頗為掛念常安公主的。
但是,她不能去。
她微微後退一步,婉拒道:“那就不必了,我還有些事要去做,不便在外逗留太久,夫人的心意我領了,再會。”
說著,她欠了欠身,便看了一眼旁邊的香蒲和攬月挽星,轉身就出去了。
香蒲不明所以,可也只能跟了去,攬月挽星也是。
常安公主相想叫住她,可她已經快步離開了這個鋪子。
其他隨行的人便罷,可那戴面紗的女子,常安公主總覺得她像是在逃跑……
一邊的孟澤也看出來了:“怎麼感覺這位姑娘對你有些避之不及,生怕和你多接觸似的,莫不是身份特殊,知道我們大周來使的身份,怕接觸多了惹麻煩?”
常安公主有些恍惚道:“或許吧,可她的眼睛,當真和嫂嫂像,只是當年嫂嫂年歲不大,面上尚有幾分稚氣,她那雙眼,就像是嫂嫂的眉目長開了的模樣。”
孟澤輕摟著她的肩頭,輕聲道:“這世上長得像的人本就多,眉眼相似罷了,很尋常的事情,你也別太在意。”
常安公主確實眸色幽幽的望著門口的方向,呢喃著:“可我總覺得……”
總覺得,這個人,莫名的親近……
這時,一個鋪子裡幫工的女人從那邊簾子後出來,提著兩個包好的盒子,看了一眼卻沒見剛才的客人:“哎,她們怎麼走了?剛才買的東西不要了?銀子可都付了。”
因為是一些瓷石物件兒,是需要防磕碰的東西,客人買了不好直接拿走,所以她進去包了一下,出來人就不見了。
坐在臺前包著頭一身北翟服飾模樣的中年男人道:“不急,剛才其中一個是西坊那邊許員外的夫人,看樣子是許夫人帶著親起來買東西的,只是突然有事走了吧,既是付了銀錢的,那一會兒給送去就好了。”
婦人說:“行吧,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付了銀錢的東西都顧不上拿了,也不怕碰著不講道理的給昧下不認了……”
掌櫃的哼笑道:“旁人或許擔心,許家可不用擔心這個,許家這樣家大業大的,許員外又是個八面玲瓏慣會經營的,雖是商戶,卻認識不少大回城的大人物,誰會敢昧下他們家的東西啊?”
“倒也是……”
二人在那裡聲音越嘀咕越小聲。
這邊,常安公主知道了這位姑娘來自何處了。
只是,也就是知道罷了,總不能去找。
萍水相逢而已。
只是,她看著旁邊放著的,先前被那位姑娘拿著看,似乎很喜歡的彩繩編織飾品,想了想,付了銀錢,叫鋪子的掌櫃過後一併送去給那位姑娘,算是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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