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親生的,怎麼樣她都不在乎,因為不會和她一條心,只要能讓她做太后執掌大權,就夠了。
至於以後,若是把控不住了,就讓他留下個皇子,她更進一步,做太皇太后也未嘗不可。
林喬放心道:“娘娘想得明白,那奴婢便沒什麼擔心的了。”
皇后呵了一聲,不再說這個,倒是有些憂慮道:“不知道今日煜兒如何了,本宮不能時常出宮,你一會兒出宮去瞧瞧。”
“是。”
。
京城東邊,別院。
褚歡臥於榻上,迷迷糊糊地,夢到了景烜。
夢境裡,周圍盡是朦朧,他在看著她,眼中有恨,有怨,還有傷。
他問她,為什麼……
為什麼要騙他?
為什麼要對他那麼殘忍?
為什麼……
一句句為什麼,把她從夢中驚醒了。
醒來時,是冼氏守在她身邊。
見她驚醒過來,明明冬日,她卻沁出汗漬來,眼角還有淚痕滑出,冼氏給她擦拭汗水和淚水,心疼道:“是夢魘了吧?夢到什麼了嚇成這樣?”
褚歡怔然望著上方許久,稍作平復後,才輕聲說:“娘,我夢到景烜了,他好像,很難過。”
冼氏動作一頓,沉默了。
褚歡眸色閃爍著,閉上眼緩了一陣後,才睜開眼,有些吃力的想要起身。
冼氏忙扶著她坐起來,讓她靠著。
她臉色其實不太好,瞧著有恙。
不過肚子還是圓滾滾的。
那天晚上,因為裴夙這個意外,還是橫生變故,她儘管否極泰來有驚無險,卻也因為顛簸摔地而再度驚胎,險些早產。
這幾日,她一直都在勉強保胎,已經幾日沒下床榻了。
讓她坐好後,冼氏問她:“你這一覺睡了兩個時辰了,如今可餓了?可要傳些膳食來?”
褚歡確實是餓了,便頷首道:“也好。”
冼氏便起身出去,吩咐外面的王舒去弄吃的來。
不過她出去後不久,再度進來的不是她,而是燕無籌了。
褚歡看見是他,並且他明顯面色不對,神色微動,想問,又不知道問什麼。
燕無籌主動道:“殿下,明王抵京了。”
褚歡怔住:“這麼快……”
她出事至今,已經是第七日了,但是畢竟傳訊息去要幾日,他再回來也要幾日。
她以為,他應該要明後天才能到。
燕無籌道:“是日夜兼程趕回來的,回來後見著棺槨裡的碎屍,悲痛欲絕,吐血昏迷在棺槨旁邊,如今還在昏迷。”
褚歡下意識的抓緊被子,心頭有些絞痛。
壓著心痛權衡了一會兒,她低聲道:“你去看看他吧,就當是替我,而且那夜是你最後護送我的,有些事情,也總得你和他說,才算真實。”
死的是她,表面上,燕無籌沒有死,只是受了傷,之前還是他不顧傷勢帶著東宇道懸崖底下的山谷中去找到的碎屍。
所以,他是可以出現的。
燕無籌看了一眼褚歡後,應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