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夫人醫術不算厲害,卻也和外面的大夫差不多水平了,脈象好歹還是看得出來的。
“還好她自己做的安胎藥藥效極好,剛才吃了一顆,倒也穩著胎相了,當下並無大礙,只是受到打擊受不住暈了,睡一覺就好了,只是……”
常安公主剛鬆了口氣,就又提了起來:“只是什麼?”
霓裳夫人有些古怪的瞅著褚歡和褚歡圓滾滾的肚子,鬱悶道:“只是她這脈象,怎麼感覺和尋常的孕婦脈象,不大一樣?”
常安公主有些被嚇到,緊張道:“什麼意思?怎麼不一樣了?難道是孩子出什麼問題了?”
霓裳夫人道:“不是,孩子並無什麼問題,可能是剛服了安胎藥,孕脈有些受影響了吧。”
其實她沒說實話。
褚歡的脈象,似乎,她腹中是雙胎……
可霓裳夫人這些年走南闖北,也見識過不少孕婦,把過雙生胎孕婦的脈象,有些不一樣。
而且之前,她碰過褚歡的脈,並沒有任何異常。
或許,真的是安胎藥的緣故,她自己做的這些安胎藥,藥效是震得厲害,她幾經打擊孩子都還穩穩地在肚子裡,只是胎氣浮動而已,可見藥效的利害。
而這樣的安胎藥,褚歡已經給了她藥方,讓她讓人大量製出來投入市場,可以幫助很多孕婦和孩子。
常安公主放心了:“嫂嫂和孩子沒事就好,可是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玉成和王舒……冼姨剛死,玉成是嫂嫂唯一的親人了啊,這讓她如何受得住?”
霓裳夫人也不知道了。
常安公主氣結道:“到底是誰派了殺手啊,太可恨了!”
霓裳夫人道:“最有可能的就是周皇和沈皇后,還有一個就是裴夙,其他人便是有這個擔心,也派不出那麼多人,只為了殺玉成公子便這般費盡心機,只能是衝著小主子來的。”
一邊的東莪補充了一句:“亦或者,是衝著小世子來的。”
霓裳夫人頷首:“不錯,玉成出事,最能打擊小主子,小主子本就之前大動胎氣,這會兒讓她再受喪親之痛,明顯就是要刺激她,讓她保不住孩子,那就不會是周皇。”
正是因為孩子,皇帝才不對褚歡怎麼樣,自然也是要抱著褚歡的孩子的,這不會是皇帝做的。
那就是沈皇后最大嫌疑,而逃匿無蹤的裴夙,也有這個可能。
別的,自然也有人有這個動機,但是,絕不敢真的做。
常安公主大怒:“沈氏那個賤婦,一定是她,她這是要一箭雙鵰啊,若是嫂嫂沒了孩子,父皇必定不會在饒恕嫂嫂,她兒子都廢了,她怎麼還這般不肯消停!難道還想扶一個廢物上位不成?!”
霓裳夫人提醒她道:“公主,你別忘了,沈皇后兒子廢了,可週皇有的是兒子,她到底還是皇后,而且,不管英王還能不能有用,都是她的兒子,她便是損人不利己都得報這個仇的。。”
常安公主聽言,明白了,更氣了。
霓裳夫人看看褚歡昏迷的樣子,再看向隔壁安置冼玉成的屋子方向,自責道:“我不該任由小主子讓玉成公子去送葬的,冼夫人對小主子如此大恩,她枉死便罷,如今她的孩子也……小主子只怕醒來之後,會痛不欲生啊。”
也是她的錯,當時為何沒有保護好冼玉成……
常安公主也哭了,道:“嫂嫂那麼厲害,解了那麼多毒,連皇兄身上的醉骨生都解了,卻救不了自己中毒的弟弟……她今後該如何自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