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夫人道:“有一點,可能需要小主子敷衍他一下了,他剛才給裴臻把了脈,以他的醫術,必定能發現裴臻雙毒相沖發作,又被您以針法壓住的事情,他知道您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您就得當面提出此事,不然以他的謹慎,恐得起疑了。”
褚歡道:“這有何難?我可以探不出裴臻原本的毒是什麼時候下的,這樣,便也不需要懷疑到他,他又如何起疑?”
霓裳夫人點了點頭,放心了。
褚歡既然動了胎氣,就不好去前堂見人,讓裴夙來了。
裴夙依然是那副溫潤謙和的模樣,只是眼下,有些著急。
褚歡需要臥床,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現在都不好下地,讓裴夙直接進了寢閣來見她。
他一見到褚歡,便著急出聲:“孩子,你兄長那樣,真的沒事麼?不如你先給他解了毒,我們什麼事都從長計議可好?蘇姮犯的蠢,都和臻兒無關啊。”
要不是知道了真相 ,褚歡看著他這麼著急,估計都信了他是真的擔心裴臻了。
褚歡冷眼看著他,蒼白的唇緊抿著。
一邊的霓裳夫人怒道:“剛才我說的果然沒錯,你當真不配做小主子的父親,你沒看到她臉色這樣難看,知道她動了胎氣情況不好,著急來見她,卻一句關心都沒有,反而讓她放過那個毒婦的兒子?”
似乎經過她的話,裴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忽略了褚歡的臉色情況。
他僵了僵臉色後,忙磕絆道:“孩子,我……爹不是這個意思,爹也是關心你的,只是見你兄長不省人事,這才……”
見褚歡臉色愈發冷,他忙頓了聲,小心翼翼的問:“你和孩子都好吧?”
褚歡扯著沒什麼血色的唇,冷笑問:“你覺得我和孩子現在能好麼?你瞎了?看不出來?”
裴夙面色訕訕,張了張嘴又辯駁不出話來。
褚歡厭煩道:“還有,我說過,你不是我爹,裴臻也不是我兄長,少來噁心我。”
裴夙嘆氣,沒說什麼。
褚歡憤然盯著裴夙,怨懟道:“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太沒用,讓蘇姮逃走了,我娘也不會被抓走,裴夙,要是我娘有個好歹,這筆賬蘇姮逃不掉,你和裴臻,一個是她兒子,一個是失手讓她逃走的人,你們也逃不掉。”
裴夙點頭道:“你放心孩子,我一定會幫你一起救回你娘,你用臻兒威脅她也不是不行,她如今必定也是投鼠忌器的,可臻兒那般樣子……你不如先給他解藥吧?反正現在他在這裡,身上有沒有毒,蘇姮也不會知道。”
姜明熙別開臉,冷聲道:“我解不了他的毒。”
裴夙心下微提著,一臉吃驚道:“什麼?你自己的毒,你沒有解藥?”
褚歡懨懨道:“我的毒我自然有解藥,可你這好兒子也不知道得罪了誰,身體裡早就被人下過毒了,只是毒在潛伏,還沒法做而已,”
“那毒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到他體內的,已經與他血脈經絡融合,我的毒剛下進去,就和他體內的毒相沖,形成新的毒了。”
聞言,裴夙微懸著的心,可算放下了。
她沒看出毒是什麼時候下的。
褚歡又道:“就算我能給他解毒,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我如今只能保他的命,反正也不知道是不是蘇姮作惡太多,讓人報復在她兒子身上,她若是想要她兒子活,就放了我娘,再拿自己的命換吧,否則,就讓裴臻死。”
裴夙忙承諾道:“明日我會隨你一起去鄯慈庵見她,我必會好好勸她,讓她放了冼夫人,讓她給你賠罪認錯,我會殺了她給你出氣,可這些臻兒都不知道,就算你不認我,也不認臻兒,可他到底是無辜的,請你救他。”
褚歡像是心血來潮想要得到什麼答案,扭頭看去,噙著嘲諷的笑問:“我若不救他?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