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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夙入住四方館後,裴臻就尋來了,與裴夙一起又住在了四方館。
入夜後,父子倆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蘇姮的任何蹤跡,裴夙索性讓裴臻先取休息了。
然而,裴臻剛離開不久,蘇姮便出現在了裴夙的房中。
裴夙並不意外,只看著蘇姮,難掩嚴重的冷意和厭惡,冷笑道:“臻兒剛走你就出現了,看來你也很有自知,知道自己現在無言面對他。”
蘇姮緩步上前,不遑多讓的反諷:“是啊,我不如你,原本你也該無地自容的,可你倒是裝得坦然,可說到底,臻兒對你的失望,不比對我的少吧?”
明明是夫妻,可乍一見到,卻猶如愁人一樣針鋒相對。
裴夙面上盡是涼薄,不屑道:“他失望與否,我又不在乎,說到底,在乎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這話,蘇姮一時間無法反駁。
她臉上譏諷的笑意淡去,死死地盯著裴夙片刻,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冷笑:“那你在乎誰?在乎裴傾城,還有你和裴傾城生的那個賤種?可惜了,裴傾城死了,那個賤種也絕不會肯認你的。”
裴夙豁然看來,臉色瞬間變得陰鬱懾人。
要不是早就習慣了他的惡劣厭憎,蘇姮或許還會被嚇到。
不過這麼多年,她見過太多這樣的臉色,已經無畏了。
蘇姮現在反而很樂得見他這樣,他越是這樣,她就知道他心裡越是痛苦。
她得意道:“怎麼?我說錯了?還是戳中你心裡的痛了?想必是後者吧,嘖,裴夙,這麼多年的尋覓終是一場空,唯一能做念想的女兒也不認你,開心麼?哈哈哈……呃!”
笑聲戛然而止,被裴夙突然衝上來掐住脖子,蘇姮痛哼一聲,本能的想要掙扎,可裴夙猛地用力,她瞬間便不掙扎了。
掙扎沒用,她很清楚。
掙扎不掙扎,他都不會殺她,只是憤怒至極,想要警告磋磨她而已。
裴夙緊扣著蘇姮的脖子,力道掌握的很好,既能讓蘇姮感受到喘不過氣的痛苦,也不會弄死她。
他看著蘇姮臉色漲紅充血的痛苦模樣,只覺得滿心都痛快了。
他扭曲了幾分臉色,咬牙道:“我還沒跟你算賬,你竟然敢收買我身邊的人,讓我收不到訊息,你瞞著我,又隻身來到這裡偷偷摸摸的,是想做什麼?你想殺她是不是?”
“蘇姮,你怎麼敢的?當年你讓我失去了傾城,你派人追殺她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你竟然敢動殺我女兒的心思,你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是麼?”
蘇姮喘不過氣了,卻吃力的說話,滿是對裴夙的挑釁:“咳咳咳……你若……若是敢,就……殺我啊咳……”
裴夙臉色陰鬱至極,死盯著蘇姮痛苦扭曲卻有恃無恐的模樣,一咬牙,突然將她甩在了冰冷堅硬的地上。
摔在地上很痛,但是蘇姮顧不得這點痛,趴在地上急促的呼吸著,舒緩那窒息的痛苦。
裴夙冷眼看著她一眼,轉身回去坐好。
蘇姮緩過來後,抬頭看向他,扯出挑釁得意的笑,呵了一聲:“你看,不管是敢不敢,你終究都不會殺我的。”
裴夙端起旁邊的茶輕抿,沒說話。
蘇姮撐著身體爬起來,走過去坐在另一端的位置,歪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裴夙。
她幽幽道:“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說你都那麼恨我了,這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我派了人追殺裴傾城,我是不確定她的死活,可想來你是猜到她應該死了的,你為何就是一直不來殺我呢?”
“如今你確定她死了,也確定了她的死是我派人追殺所致,你怎麼還不殺我啊?你對我那麼縱容,裴夙,我都想懷疑,你其實真正愛的是我了。”
裴夙眯了眯眼,冷眼看向她,反問:“誰說我這次不殺你?”
蘇姮挑眉。
第二天皇帝也並沒有來王府,只是又拍了施慶山來關懷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