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定要一意孤行麼?你可知道,爵位和兵權不是家產,而是一塊燙手山芋,不是你們爭到了就是贏了的。”
褚歡不置可否:“所以呢?”
褚玉津道:“褚家的爵位兵權涉及方方面面,不僅在西境處境微妙,更要在朝中和陛下的手底下斡旋,輕易就能惹來禍事,二孃和六弟根本撐不起褚家,你這樣為他們爭,對他們並不是真的好。”
褚歡微笑:“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還……”
褚歡:“但那又如何?”
褚玉津噎了一下。
褚歡冷冷道:“褚玉津,你不要以為你說這些就能嚇唬得了我,褚家為什麼會有如今這等天子忌憚朝臣擠兌的境地?你自己不清楚麼?”
褚玉津臉一沉:“你什麼意思?”
“褚家之所以有如此境地,所是褚眀修和你都太蠢了,以為有點兵權便可以高枕無憂,身無戰功卻自視甚高,西境安穩三十年,你們都沒打過什麼仗,卻以祖上功勳逞著功高蓋主的勢,”
褚歡越說越嫌惡:“明目張膽的結黨罷了,還蔑視皇權,連皇帝的賜婚都敢陽奉陰違,對皇帝的兒子挑挑揀揀,用我一個庶女來替嫁羞辱嫡皇子,哪個皇帝容得下你們?”
這話,讓褚玉津僵了臉色。
褚歡毫不客氣道:“你以為褚家在你手裡就能長久麼?褚家跋扈帝王難容,屠刀現在就懸在你們頭上呢,話說難聽些,只怕把爵位給了玉成,褚家才能長久留存下去。”
褚玉津一派胸有成竹的樣子道:“有我在,自會保褚家安穩無憂。”
褚歡不屑冷笑:“過度自信便是自取滅亡,就你?拿什麼來對抗帝王的猜忌和厭惡?你的狂妄自傲還是驕矜跋扈?”
褚玉津再度僵了臉色。
褚歡似笑非笑:“何況,莫說保褚家,你連自己都不一定保得住。”
褚玉津以為她說的是她想除掉他,覺得他無法對抗自保,很是不以為意:“既然父親與我都知道你的打算,你以為我和父親會讓你得逞?”
褚歡攤手無辜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自然知道你們不會讓我輕易得逞,我也沒打算出手做什麼啊,只是有句話說得好,欲使其滅亡,先讓其瘋狂,我只想看著你們自取滅亡。”
褚玉津眼神凝起:“你什麼意思?”
褚歡勾唇反問:“你既然去見了鄧氏,可曾問過她,為什麼會這麼急著算計褚漱玉的婚事?”
褚玉津一愣。
妹妹婚事變成這樣,他無法理解,自然問了。
可是母親沒說,只說自有她的道理,讓他不要多問。
褚歡笑吟吟道:“因為她如果不算計,以後就沒機會了,畢竟她現在頭上,懸著我掛上去的屠刀,而這把屠刀不僅可以殺了她,還能毀掉褚漱玉和你。”
褚玉津臉色驟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還想對我母親如何?她便是做錯了,也被你逼得成了下堂婦,你非要趕盡殺絕?”
褚歡眨了眨眼:“我剛才說了,我不打算對你們做什麼啊,我只想看著你們自取滅亡。”
褚玉津狠狠擰眉,盯緊了她,眼神是狠厲的。
褚歡歪了頭,笑眯眯的問褚玉津:“褚玉津,你說,有一個跟人通姦的母親,你和褚漱玉能有什麼下場呢?”
這語氣,就好像是在問,今天天氣好,打算做什麼……
褚玉津卻驚變起身,又急又怒:“你在胡說什麼?褚歡,你瘋了是不是?為了對付我們,什麼都敢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