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風輕雲淡的,像是在說什麼小事。
似乎砍掉了自己一個手指,只是小小皮肉傷似的……
景烜:“……”
你要不要再敷衍一點?
裴臻好笑道:“明王殿下很意外吧,在下聽他這樣說的時候,也是如此的,還是第一次聽聞,有人練劍把自己的手指砍掉的,我也是長見識了。”
景烜不置可否,只對燕無籌道:“本王還以為是四方館哪裡不周全,累得長陵君受了傷,沒想到是這樣,長陵君日後習武練劍小心些吧,免得有些什麼不妥,影響兩國。”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燕無籌道:“明王放心,這是本君自己不慎自傷,與人無尤,不論是傷是死,都不會賴上貴國的。”
如此,便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很快掌櫃的親自來,四個人一番合計的點了菜餚美酒後,多餘的人退下。
這時,裴臻才看著褚歡忍不住問:“在下冒昧問一句,明王妃臉上的紅斑是怎麼回事?看著不像是胎記,而且傳聞明王妃臉上並無瑕疵。”
這個問題,確實是冒昧了。
燕無籌也想知道,這才過去一夜,怎麼褚歡臉上就多了這麼一塊紅斑。
褚歡愣著看裴臻,隨後又看向景烜。
景烜抿了抿嘴,看得出不悅。
裴臻忙歉疚道:“抱歉,在下也是覺得明王妃看著親切,才忍不住多關注些,覺得王妃與傳言不同,也就多問一句,並無其他冒犯之意,若是不便說,便不必說。”
看著親切……
雖說確實是有淵源的,可事實上並無血緣關係,若不是覺得她像裴傾城,怎麼會莫名看著親切?
可她多了塊紅斑,大概是看不出來眉目相似了的吧,昨夜霓裳夫人都未曾發現什麼。
或許,還是干擾的不徹底?
褚歡心下納悶,淡笑道:“沒什麼不便說的,不過是自己煉製毒藥的時候,不慎讓毒液濺到了眼睛,中了毒,因懷著身孕不便解毒,便只得如此了,說出來,倒是怕二位笑話呢。”
燕無籌明白了,估計是她自己故意弄的,是為了防止上庸城的人看到她的真容?
裴臻詫異:“煉製毒藥?明王妃還會毒術?”
褚歡笑道:“鑽研著玩罷了,只懂一些皮毛,不算會。”
裴臻道:“真正的強者慣於謙遜,一般這樣說的人,都是厲害角色,想來王妃醫毒之術定是極其厲害的。”
這話,倒是不知道怎麼回了。
褚歡這既是笑笑,反問道:“二位今日怎麼不讓禮部或是四方館的人陪同,倒是一起來了這裡?莫非是朋友許久不見,想要單獨敘舊?”
燕無籌看向她,不語,估計也知道她為何問這個。
裴臻道:“哦,倒不是,在下和長陵君先前並不認識,只是同住在貴國四方館,加上上庸城和羌國素來通商交好,總不好不相往來,便一早過去拜訪,也算是一見如故脾性相投,這才一起出來一覽貴國京城盛況,”
“原本是在斑斕湖遊湖的,這不是中午了麼?便打算尋個地方吃點東西,聽聞千味樓是最好的酒樓,就來了這裡。”
原來如此。
雖說是裴臻自己尋了去的,但是聽這意思,只怕也是燕無籌有意拉近關係,不然燕無籌可不像是能跟人一見如故脾性相投的。
這是,燕無籌出聲道:“原本我與裴少城主打算午膳後再繼續走走看看的,可到底也是人生地不熟,既然在這裡遇上了明王和明王妃,不如用了午膳後,勞煩二位帶我們二人好好走走看看貴國的京城?”
這,倒算是不情之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