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景烜轉頭對褚歡道:“阿歡 ,快過來給師叔祖見個禮。”
褚歡挑了挑眉,然後硬著頭皮上前,朝瞭然大師福身見禮:“見過大師。”
瞭然大師那雙好似能看透一切的眸子,突然就凝住了她,似乎是見到了什麼稀奇有趣的妙物一般納罕著。
褚歡呼吸都急促了些。
一旁的景烜也略有些緊張。、
凝著褚歡半晌,瞭然大師才合掌笑道:“阿彌陀佛,王妃乃是有福之人,人生在世,或生或死或來或去,皆是命定的機緣,不可執念,亦莫要自苦,須知過於求真見我,實則不過虛妄一場,一切,該是順其自然。”
褚歡似乎聽懂了,又有些不懂。
她抬眼望著瞭然大師,道:“可是大師,佛家不是講究因果麼?欠了命,總得要還的,不是麼?”
瞭然大師笑了笑道:“虧與欠,從來不過人心魔障,王妃覺得自己欠了命,可你就是你,何談虧欠?”
褚歡愣住。
旋即她輕笑一聲,不以為意道:“大師的話,我聽不懂,也不想動,您是世外之人,自然於你而言一切乘客,可世俗人心,你又知道多少?何以輕易評定旁人的因果?”
她嗤了一句:“孰是孰非,旁觀者終究是旁觀者,何以分清是非對錯?”
說完,她直接就走了。
不想再和這老禿驢瞎扯。
站著說話不腰疼。
見她走了,瞭然大師唏噓著搖了搖頭,並未置喙多言。
景烜看著褚歡走向禪院門口,忙對了然大師道:“師叔祖見諒,她性子偏執了些,並非有意衝撞您的。”
瞭然大師不在意這些,只嘆息道:“殿下,心魔不去,王妃難得自在。”
景烜道:“晚輩知道,會好好開解她的。”
說著,他又行了個禮,然後跟著褚歡離開了。
常安公主還在一旁,有點懵。
她不太明白剛才瞭然大師和褚歡說的是什麼意思。
看來人還是不能太笨,這不,深奧一些的話都不能捋明白了。
因為其他地方不能確保安全,褚歡出了禪院,也在外面停了下來,拉著臉站在一棵柳樹下。
景烜追出來見到她站在樹下悶著臉,嘆了口氣上前去。
他到她身邊後,低聲道:“師叔祖並無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寬心,你若不喜,便可不必放在心上。”
褚歡冷呵一聲,審視著景烜道:“景烜,我都忍不住懷疑,那些話是你讓他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