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歡捏著杯蓋,隨意撥弄著杯中的藥茶,輕飄飄道:“沒做什麼,怕你亂跑亂動,給你下了點兒軟骨散罷了。”
軟骨散……
顧名思義,不用問就知道是什麼東西。
柳姑姑見褚歡這份氣定神閒的,好似見她當成甕中之鱉任其宰割一樣,心中不祥的預感更強烈,臉色也愈發蒼白凝重。
她的體力急速退去,想跑,可是抬手都費勁,哪怕用盡力氣想站起來,卻也根本站不住,反而軟趴趴的直接跌在地上,渾身軟麻。
她死死的抓著椅子的扶手,看向門口想要叫救命,可出口的聲音卻有氣無力的。
她咬了咬牙,用盡力氣將身旁的椅子推開,竟然把椅子給推倒了。
褚歡抬眼看去,挑了挑眉。
柳姑姑也死死盯著門口的方向,盼著有人能聽見動靜趕進來救她。
可是等了一會兒,都沒能等來人。
褚歡饒有意味的看著柳姑姑臉色逐漸灰敗,才放下茶杯,站起身緩緩走到柳姑姑邊上。
她噙著笑,卻笑意涼淡:“柳姑姑不必費勁,外面除了我的人,沒別人了,你便是弄出再大的動靜,也沒人來救你的。”
柳姑姑吃力的抬頭,咬牙問:“你想……殺我?”
褚歡微微笑道:“是啊,我想殺了你。”
柳姑姑不解:“你……為什麼……便是你我有怨,也不至於……”
褚歡彎下腰去,笑意泛冷:“想不通啊,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說著,她一把抓住柳姑姑的後領,費了些力氣將柳姑姑拖著往裡面去,然後將柳姑姑扔在那塊牌位之前的地上。
地上,還有褚漱玉昨夜磕頭時,把額頭磕破了留下的一灘血跡。
她特意沒讓人清理掉的。
眼下,染血的牌位,插在香爐山燒著的香,冉冉升起的三縷煙,長明燈搖曳的火苗,加上這處隔間被特意遮了光,顯得昏暗逼仄,地上還有血跡,很是詭異滲人。
柳姑姑被扔在那一灘血上面,她趴著懵了一陣,才吃力的撐著身體起來, 看到自己所處的地方如此陰森,有些被嚇到。
她不是沒見識過供奉牌位的地方,可是扶雲閣為什麼會有這麼個地方?
她不明白,也本能的心慌著,只覺得這陰森詭異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大片。
不等她問,褚歡便附在她側後方的耳邊,幽幽的聲音響起:“新婚之夜,我被關起來,快天亮的時候,你去了關我的地方,你做了什麼,還記得麼?”
柳姑姑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就順著褚歡的提醒,想到了那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