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不答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麼?要見他?”
褚歡道:“我還見他做什麼?問問罷了。”
景烜道:“他傷了臉,又不能送回褚家,免得節外生枝,已經讓人直接送回養外室的那個院子治傷了。”
褚歡挑眉:“昏迷著送回去的?”
“不是,怎麼?”
褚歡聞言微微笑了:“那他知道了褚漱玉被嗲來了明王府,估計會找來,為他妹妹收屍。”
聽她說起褚漱玉,景烜才想到神峨眉,轉身看著她,問起:“你真不打算要褚漱玉的命?”
他剛才剛過來的時候,問了守在門口的婢女,知道了她對褚漱玉的懲罰。
褚歡嗯了一聲:“於我的事情上,她罪不至死,旁的我也懶得評判她,而且殺了她,於她算是解脫了,得讓她失去一切痛苦的活著,永遠只能是一個廢人,才是對她最有效的懲罰和報應。”
景烜聞言,不由得感嘆道:“你是個會誅心的,報復人的軸端,倒是比肉體上的折磨,要狠得多。”
對於褚漱玉這樣的人來說,公府嫡女的身份和傲氣,是她最引以為傲的立身之本,她曾經蔑視他人自視甚高,都是這個出身帶給她的。
可褚歡揭開了鄧氏的醜事,將本就身世存疑,多半是褚眀修女兒的她徹底歸為褚戎的女兒,讓她徹底失去生來至今最大的依仗和驕傲,淪為受盡唾棄鄙夷的奸生女。
如今,褚漱玉活著已經是痛苦至極,她還讓褚漱玉變成啞巴瞎子,更是雪上加霜。
褚漱玉這樣活著,其實都沒有意義了,不過是苟活一口氣罷了,可她想要的一切,都徹底成了妄念。
從今以後,褚漱玉將徹底活在絕望和黑暗中。
這樣的報復,可比要命或是肉體上的折磨,還要狠得多。
褚歡勾唇笑道:“就當是你是在誇我了。”
景烜不置可否,又遲疑著問:“那為何讓她磕頭?”
褚歡面色淡了幾分,挪開目光看著那棵開滿枝頭的桂花樹。
她淡聲道:“那是她該做的,便是罪不至死,也是難辭其咎,不讓她償命,總得讓她好好請罪贖罪。”
親手殺害原主的人,是柳雙,所以柳雙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