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景烜所料,立儲的事情,心照不宣的過了。
孟澤明日開始,接掌城郊赤廷軍的一半兵權,也就是四萬兵馬。
便是京郊北大營,西北大營,西大營和西南大營四個方位的駐軍,每個大營有一萬人。
沈家的處置也商量妥了,榮恩公會被褫奪爵位。
他做的那些荒唐事,被推給了他兒子和弟弟,把他摘出來,但是作為一家之主約束不善,縱容親族妻兒犯下大錯,廢去爵位以示懲戒。
世子沈郯草菅人命品行不端,廢世子位秋後問斬,其母縱子行兇作惡,被廢去誥命賜死。
沈家二房和四房以及旁支親眷,也都要為沈家在外諸多惡名負罪,或殺頭或流放苦寒之地。
所有被害人家中的撫卹,皆以沈家罰抄的一半家產相抵。
以上這些,自然不是今天就宣佈,而是商定好了這樣處理,後面幾日便會由皇帝令人裝樣子追查一番,然後‘確定’罪行,再一一處置。
章程還是要有的。
待真的處置之後,沈家沒了爵位,旁支凋零,只剩下榮恩公沈泰極其妾室兒女們了。
至於褚玉津,明面上是要死的,等量刑定罪,褚玉津會是凌遲死罪,弒母之罪還鬧得這樣大,這是必然的。
等定罪之後,褚玉津會‘自焚’而死,便只能鞭屍以示懲戒了。
從今以後,褚玉津不能再以真面目和真實身份出現,所以不只是要隱姓埋名的遁走,還要毀容。
再有褚玉成,如景烜和褚歡所料,皇帝確實考慮過對他的婚事入手,以懷柔之策,溫水煮青蛙一般攏住褚家軍權,明言待賜封世子的時候,就要一併賜婚。
人選有兩個,一個是五公主,是皇帝和一個妃子生的,如今不滿九歲。
還有一個是安陽王府的嫡次女,今年十歲的義陽郡主,也就是姚若安的小姑子。
褚歡一聽景烜說了這個,忍不住就冷笑了:“他倒是捨得,不是公主就是郡主的。”
景烜神色淡淡,略含譏諷:“相比於收攏權柄,女兒也好,侄女也好,都只是工具和棋子,相較兵權便是什麼都算不上,他自然不吝惜。”
褚歡厭煩道:“若一定要賜婚,怎麼也不能是安陽王府的,不管能不能成,我都不想我弟弟和安陽王府扯上關係。”
景烜道:“我知道,所以我和他說了,若一定要賜婚,就賜婚五公主,別的不說,他自己的女兒,總比旁的要可信一些,畢竟安陽王府雖對他忠心,也支援了皇后母子的。”
褚歡點頭,道:“此事我還得找個時間回褚家,和娘還有玉成談談才好,不過眼下有個事先處理一下,”
她微微眯起眼道:“褚玉津的命是能保住了,可此事都是我們在定,還沒與他說,我得見見他,確認一下,他到底值不值得我們這麼費心保他的命。”
景烜道:“那我讓人把他弄出來,讓你見一見?”
褚歡想了想,自己懷著孩子,確實不適合去牢裡見褚玉津,而且,褚玉津也還沒有讓她親自去見的分量。
她遂點頭:“也行。”
不過她有些擔心:“他現在算是重犯,把他提出來讓我見,會不會比較麻煩?”
景烜微搖頭,不甚在意道:“不會,小事一樁罷了,只要不是劫獄,便無礙。”
“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