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氏道:“不錯,自從被你氣了那一遭,不知為何這段時間你父親病勢反覆一直不見好,褚玉津接手了他身邊的一切事務,除了褚勝和府醫,便是他親自打理照顧你父親。”
說著,冼氏左看看右看看,低聲和褚歡說:
“對了,褚漱玉回去看你父親的時候,帶的東西褚玉津都不讓你父親用,也不讓她獨自接觸你父親,還有鄧氏派人暗中來探病,帶的東西他也沒讓你父親用。”
褚歡聞言勾唇道:“他這是防著鄧氏和褚漱玉謀害褚眀修呢。”
褚玉津從她這裡得知鄧氏的姦情後,本想去找鄧氏質問,可到了鄧家附近又轉身走了, 裝得若無其事。
褚歡能猜到鄧氏會為了掩蓋秘密自保,對褚眀修下手,褚玉津也會猜到,他可比褚歡瞭解自己的母親。
冼氏擰眉道:“她們真的會喪心病狂至此?”
褚歡道:“她們不這樣,等真相被揭穿,死的就是她們。”
冼氏不解:“可如今褚玉津知道了此事,卻不讓她們謀害褚眀修來絕了後患,那他到底想做什麼?他絕不可能放任鄧氏的姦情被揭開的。”
褚玉津是個聰明人,他比誰都清楚,一旦鄧氏的姦情被揭開,於他母子女三人是什麼樣的後果。
他不會死,也應該還能做褚家的兒子,因為他確確實實是褚眀修的兒子,但是,他不可能再繼承國公爵位。
等同於前程盡毀聲名狼藉,他還沒成婚呢,如此一來婚事只怕也沒了著落。
畢竟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是要臉的。
褚歡微笑:“娘覺得褚玉津會坐以待斃嗎?您想想,褚眀修不死,這件事該如何,才能妥善處理?”
冼氏不傻,經過褚歡這麼一點撥,很快想到了:“鄧氏?”
她很是不可思議:“他會處理掉鄧氏?”
褚歡道:“不然呢?反正他除不掉我這把懸在頭頂的刀,只能把綁著他動彈不得的鎖鏈扯碎,才能破這個死局。”
冼氏吸了口氣。
若是這樣,褚玉津便是要弒母了。
可是一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娘你就好好管家,做好你分內的事情,督促六弟好好向學,旁的你都不用管,現在這個時候,不管褚玉津想做什麼,他都不敢牽扯您的。”
“好,娘都明白了。”
褚歡怪道:“說起褚漱玉,剛才沒在皇后那裡見到她,她是沒進宮?”
這個冼氏就不清楚了。
一旁的常安公主剛從母女倆對話內容的驚駭中反應過來,聽見她問,吞嚥一下道:“她之前鬧了那麼丟人的事情,名聲也不堪至極,父皇親口勒令了英王,不許她進宮參加宮宴。”
褚歡聞言,倒也沒有多意外。
常安公主湊近褚歡,眨巴著圓溜溜的眼,八卦又驚悚:“嫂嫂,那個鄧氏,真的跟人通姦啊?跟誰啊?”
褚歡為她解答:“褚眀修的手下。”
常安公主:“???”
褚歡呈上詳細版解釋:“就是之前幫她陷害我娘與人私通暗結珠胎的那個,我父親的心腹。”
“怪不得,那分明是衡國公的心腹,卻為鄧氏賣命,原來……”
常安公主那叫一個鄙視嫌棄:“嘖,這鄧氏怎麼那麼惡毒啊,自己做的事情,一股腦打包砸給了親家母,她可真夠無恥的。”
褚歡笑笑,不否認,鄧氏確實是無恥。
常安公主越想越心驚:“等等,按照你們說的意思,那鄧氏想謀殺衡國公,褚漱玉也和她一夥,那褚漱玉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可是弒父啊,難道她其實不是衡國公的孩子?”
褚歡側頭看著常安公主。
冼氏也怪異的看著常安公主。
說實話,別說冼氏,就連褚歡,也沒想過褚漱玉會不是褚眀修的女兒。
因為在她看來,只看鄧氏的姦情,褚漱玉完全有動機和鄧氏聯合弒父,因為一旦鄧氏的姦情敗露,她就徹底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