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靜華長公主的風流事和周謹默的身世,數日來外面沸議不絕,靜華長公主府始終不作回應。
周家和周家背後的人反覆橫跳,連周謹默的生父都被安排出來了,還真就推到了賀蘭庸身上。
不僅扯出了當年靜華長公主的情史,也因為如今賀蘭庸就在公主府,更是坐實了他和周謹默的關係。
就在這些輿論愈演愈烈,京中對靜華長公主母子譴責討伐的聲音越來越多的時候,靜華長公主終於做出了反應。
中秋的前一日,靜華長公主親自上奏,舉告前夫靖安侯週迴青在十多年前渡州洪災賑災時,聯合賑災官員貪墨枉法的事情。
這一供述,還牽扯了周家的旁支親眷和幾個跟周家來往密切的家族官員,全部參與了此事,貪墨了賑災銀兩多達四十萬兩。
而當年,此事敗露過,只是洩了個不到十萬兩的貪墨口子,被週迴青聯合一些沾手的官員,偽造證據栽贓給了當時的渡州槐縣的知縣賀蘭庸身上,導致賀蘭庸受冤慘遭流放。
甚至渡州當年的那場潰壩大洪災之所以會發生,是因為堤壩建造的時候有人偷工減料中飽私囊,而當年負責修理堤壩的,就有七十年前的靖安侯,也就是週迴青的祖父。
此事一經傳出,京城上下譁然,尤其是周家的人,傻眼了。
而靜華長公主呈上的除了舉告奏本,還有一堆證據,均是證據確鑿,周家根本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皇帝當即就下令將周家上下下獄。
與此舉告相關的周家親眷和來往密切的官員世家,也都被停職待審了。
當然,周家下獄,周謹默也被有心之人盯上了,散佈質疑周謹默作為周家世子,為什麼不和周家的人一併關押待罪。
而有關周謹默的質疑聲還沒形成氣候的時候,皇帝下詔,敕封靜華長公主之子周謹默為安郡王,也是驚了上下。
周謹默被封郡王,也是在中秋這一日的早上。
而晚上,就是中秋宮宴了。
宮宴是在晚上,所以褚歡下午午睡起來才開始準備。
景烜過來的時候,褚歡正在任由拂兮她們上妝。
眼看拂兮在給褚歡描眉,景烜來了興趣,竟然過來,直接拿過了拂兮手裡的畫眉的東西,然後蹲在了褚歡跟前。
擺明了打算給她畫眉。
褚歡看看他手裡的東西,再看看他的架勢,直接啐他:“你想做什麼?你又不會這些搗什麼亂?毛病吧?”
景烜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褚歡:“所以你會麼?”
他咳了一聲道:“拂兮教我,我不就會了?又不是多難的事情。”
褚歡呵呵他。
女人上妝這種細緻活兒,看著簡單,裡頭門道多著呢。
“你別鬧,還趕著進宮呢,你拿我來練手,豈不是要耽誤進宮的時辰?”
景烜不在意道:“無妨,開宴之前能到宮裡就行,還早呢。”
他們作為皇子王妃,通常都是要提前進宮,去拜見帝后,陪著說話的。
按他這樣說,是打算省了這一步了?
也行吧。
他都不急,褚歡就無所謂了。
之後,在拂兮的教導下,景烜給她描眉。
褚歡本來是睜著眼的,可是她睜著眼的話,免不了要和他四目相對。
和他對了個眼神後,兩個人都恍惚怔愣了一下,互相看對方看呆了。
褚歡感覺,自己有點被他的眼神吸住了,心跳莫名的快了一些,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忙挪開了目光。
他也回神,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氣。
褚歡暗自唾棄自己,雖然這人骨相好眉眼也好,但是眼下臉上還有那麼明顯的疤痕呢,她竟然能看待,還真是飢不擇食。
她看來還得多出去走走看看,多看看好看的男人,免得被他這破皮相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