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氏聞言,放心點頭:“有殿下的話,我便放心了。”
過了會兒,褚玉成過來了。
景烜已經安排了他去承華書院的事情,等冼氏再好些,褚玉成就要去學院了。
褚玉成很感激這個姐夫,喜愛崇拜之情溢於言表,尤其是得知姐夫以前還戰功赫赫,一個勁的想要請教打仗的事情。
褚歡還有事要和冼氏說,讓他們出外面去叨叨去了。
其他人也被她遣出去了,屋內只剩下母女二人。
冼氏欣慰的笑著,對褚歡道:“如此看來,明王對你是很是真心,娘是真的放心了。”
褚歡笑了笑:“我懷著他的孩子,他自然緊張著,真心假意虛虛實實的,也就這樣了。”
冼氏意外:“歡兒,你……不信他?”
褚歡輕笑:“娘,這世上最不能信的,就是男人的真心,我以為這一點,娘應該最明白。”
冼氏愣著,後嘲弄笑著:“是啊,男人的真心,是最不能信的。”
她看著褚歡,分辨不住眼裡是傷感還是欣慰,點頭道:“你這樣想也好,總歸少走了彎路,不過明王既然有心思,你應付著些,別讓他冷了心思,免得你自己吃苦。”
男人都是賤的。
越容易得到的,越不愛珍惜,可太被冷待忽視,也會容易失了耐心,就得吊著才好。
不容易得到 ,也不至於永遠得不到,便會抓心撓肝的放不下。
褚歡點頭:“我知道,娘放心。”
冼氏思索著,試探詢問;“那你自己呢?你……對他毫無心思?他對你好,你也不曾動心?”
褚歡灑脫笑道:“娘,我只想好好活著,活得開心,活得恣意,男女情愛太過傷人,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我不碰這種東西。”
女兒過於清醒理智,像是心如槁木,冼氏說不上欣慰還是難過,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曾幾何時,也有個人跟她說,男女之情是世間劇毒,不碰則矣,觸及傷人傷己,萬劫不復。
當真是如出一轍。
冼氏伸手,褚歡察覺她的意圖,伸臉過去給冼氏撫摸。
冼氏摸著女兒的臉,眼神卻逐漸深長,像是在凝視她,又像是在透過她看別人。
褚歡將冼氏的神情盡收眼底,又好似什麼也沒注意到。
冼氏道:“娘總是在想,當年帶你回褚家,是不是錯了?”
褚歡記憶中有原主幼時和冼氏的困苦記憶,她苦笑道:“若不回來,我和娘或許已經死了。”
冼氏不置可否,只是苦笑著。
褚歡看在眼裡,心中猶疑。
她不由得去想,或許並不是這樣,或許冼氏當年不是隻有帶她 回來才能活。
冼氏身上明顯有秘密,哪怕不回來,冼氏也能有別的選擇吧,只是冼氏選擇了帶她來褚家認祖歸宗。
冼氏收回了手,斂著眉目平復心緒。
褚歡也不多問不該問的,而是問道:“娘,這兩日褚眀修來看過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