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眀修聽不下去了,沉著臉道:“夠了,王妃還請好好問話,怎可當眾如此輕佻不正經?”
褚歡放下腳,斜了一眼去:“父親,女兒問的不都是正經的問題麼?既然他說跟我娘苟且了四年,怎麼偏偏就這個時候讓我娘有孕了呢?似乎就等著混淆似的。”
褚眀修神色一凜。
褚歡接著把目標指向康大夫:“康大夫行醫多少年了?”
康大夫:“老朽已經行醫四十多年。”
褚歡點頭:“那不短了,想來醫術應該不錯,可是我娘分明只有孕一個多月,你為何會診出兩個多月呢?是你醫術不精,還是刻意作假?”
康大夫變色,猛地抬頭當即辯駁:“王妃娘娘,你豈能如此汙衊?老朽就是診出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何況公爺從外面請來的盧大夫也診出如此結果,冼夫人就是有孕兩個多月,錯不了!”
許是太生氣自己被這樣質疑,康大夫臉紅脖子粗的,有些激動。
可……只是激動麼?
還是心虛?
褚歡打量著康大夫,目光隱晦難測。
康大夫激動憤懣之餘,十分鎮定,好似自己就真的是診出兩個多月孕脈了一樣。
要麼是真的如此,要麼是知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她勾了勾唇,笑意深長的看了一眼康大夫,轉身走回位置去坐好。
鄧氏這時嘲弄道:“王妃一番問話,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此事確鑿如此,王妃何必在這裡做這些徒勞的事情拖延時間?”
褚歡沒理會她,側過頭去,抬手掩嘴,低聲對景烜說了什麼。
景烜聞言微訝的看著她後,就招手讓侯在一邊的高登過來,低語囑咐後,高登迅速離去。
褚家的人見狀,都紛紛猜測褚歡和景烜讓人去做什麼 。
鄧氏 見褚歡胸有成竹的樣子,突然有些不安。
這個 賤蹄子,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而褚眀修,繃著臉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須臾,褚戎讓人抬來了青佩的屍體。
青佩是撞牆自盡的,腦袋上豁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染了大片,看起來有些嚇人。
褚家的幾個女眷都被嚇到了。
不過,連褚漱玉都能嚇得不輕,估計這些人的驚嚇,都是裝的。
誰不知道誰啊?
褚歡又起身走下去,當眾走到試圖旁邊,蹲下,直接伸手去,又是摸屍體的脖子,又是扯開衣服摸屍體的胸口。
手上摸到青佩的血,也毫不在意。
不過說實話,血腥味那麼重,她也是有點反胃的,就是能忍得住。
而且這是不可避免的,她總得為冼氏洗脫罪名。
見狀,褚漱玉故作驚呼:“天哪,四妹妹你這是在做什麼?這青佩雖然叛主,卻是個正直的,她都已經自殺謝罪了,你竟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辱屍,瘋了麼……”
褚歡沒理她,景烜卻冷聲開了口:“不會說話就 把嘴閉上,莫在這裡顯擺你的無知蠢鈍。”
褚漱玉僵了臉色,有些羞惱氣結,可她不敢嗆聲,只能閉嘴。
院內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褚歡,等著看她這裡摸摸那裡看看的,能看出什麼來。
很快,褚歡就確定了一點,停下了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