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對秦啟月憐愛了,嘆氣道:“即便如此,你父親仍然讓你嫁?當真沒有辦法拒婚了?”
秦啟月有些空洞絕望的搖頭:“沒有,我求過父親,可父親一心只想用我攏住皇后和英王,只說沈郯會看在秦家的份上,不會虧待糟踐我,我……我實在是無法了。”
褚歡不解:“你是首輔之女,做皇后都是夠格的,明明可以把你嫁給英王啊,怎麼會是賜婚給沈郯呢?”
秦啟月說:“因為我嫡母,不會同意我嫁給英王殿下的,她只想等英王殿下以後……若登基,讓我妹妹入宮,若非她,我也不會被許給沈郯。”
褚歡驚訝:“你不是嫡女麼?”
秦啟月冷嘲:“我母親是父親的原配,當年父親考中探花,父親被康安侯府之女看中,竟停妻再娶,讓我母親成了妾室,我雖待遇如同嫡女,卻也只算庶出。”
這些男人啊,真的一個比一個噁心人。
這姑娘,也是個可憐人。
褚歡尋思片刻,問:“你確定你若病了,就能不嫁給他?”
秦啟月點頭。
拂兮說:“王妃,女子若婚前染上惡疾,通常是不能娶的,尤其是秦姑娘要嫁給沈世子,便是沈家宗婦,要操持家中瑣事,沈家不可能要一個體弱無用之人。”
褚歡瞭然,對秦啟月道:“可若是這樣,你沒了利用價值,以後怕是不會好過,且你也很難嫁人了吧?”
秦啟月堅定道:“我不在乎,世間男子多薄倖,我見著我父親那樣薄情的男人,有見過沈郯那樣醜惡的人,如何還能相信男人?我本也不想嫁人的,至於好不好過的……我寧願不好過了。”
明明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該是純粹鮮活的年紀,卻心如枯槁一般,好似歷盡千帆的滄桑老成。
那空洞無望的眼眸,似乎已經對以後的人生不抱任何期待了。
可是她的人生,不過才剛開始。
褚歡沒辦法不幫她。
她道:“秦姑娘,你才十幾歲,人生才開始,以後有的是無限可能,實則不必為了拒婚便自傷自殘,你想要裝病拒婚,我可以幫你的。”
秦啟月的臉色已經越發蒼白,聞言怔了怔,遲緩的抬頭問:“你……幫我?”
“是啊,同為女子,我很明白你的絕望和無奈,既然你如今被我所救,便是你我有緣,我可以幫你擺脫困境,讓你既能如願,也不比損害健康和壽數。”
“當真?”
“自然。”
秦啟月都顧不上高興,下意識的道:“可是我沒有什麼可以跟你交換的,我也幫不了你什麼,你……”
褚歡笑笑:“這些以後再說,你以後若能有助於我,今日之事便算一樁人情,若不能,只當我結個善緣,我也是看在同為女子的份上 ,對你施以援手而已。”
秦啟月目光動容,隱約閃著點點亮光。
過了會兒,溪泠趕著回來了,拿來了褚歡讓她拿來的藥。
褚歡讓秦啟月吃下清毒的藥物後,再施針輔助,排出秦啟月體內殘餘的藥效。
不多時,秦啟月吐了一灘血出來。
之後,她給秦啟月吃了固本培元的藥,將已經造成的損傷降至最低。
最後,她才以特殊針法,將秦啟月的脈象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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