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高熱,褚歡摸到他的額頭,燙手得臉色都變了。
若是不發熱,倒是暫時無大礙了,可如今竟然還是發熱了,還如此嚴重,就有些棘手了。
她趕忙給景烜紮了幾針,讓景烜活絡通經不至於氣血滯澀,暫時穩住了景烜的情況。
“準備紙筆。”
東青趕忙去了。
很快準備好,她迅速擬了一張方子。
“去藥廬,讓冬葵她們迅速把這些藥備齊,兌十鬥水,以大火熬煮,沸騰之後再煮一炷香,放涼至一半後,立刻送來給他藥浴。”
東青接過藥方,刻不容緩:“是。”
東青迅速離去。
褚歡坐在景烜旁邊,看著他蒼白得跟死了一樣的臉色,不免有些懸心。
既是少年英雄,也曾鮮活恣意,他不該就這樣隕落。
她肚子餓了,也沒坐在他旁邊多久,摸著肚子起身出去,吩咐門外守著的拂兮。
“讓人將我的膳食送來這邊,我就在這裡吃了,還有,景烜的晚膳也照常送來,不必同以往一般,都適當減幾道菜,就當我是和他一起用晚膳。”
“是。”
晚膳很快送來,褚歡也安然吃起了晚飯。
一直到她吃飽了在靜心閣裡轉悠了好一陣,東青才送來了煮好並且涼了快一半的藥水。
靜心閣頓時被濃郁的藥味充斥瀰漫,還好褚歡習慣了這種味道,若換做其他人,得窒息死在這裡。
將水送進洗浴間,全都倒進浴桶後,褚歡摸著水溫,還得再等等,不然這樣放他進去,得燙掉一層皮。
又等了一刻鐘,褚歡讓東青把景烜上衣扒了,放進浴桶。
東青表示疑惑:“王妃,只是扒掉上衣?不用扒褲子?”
褚歡眼角一抽:“他是泡藥浴,又不是洗澡,扒什麼褲子?要不是我得給他扎針,他上衣都不用扒!”
東青似乎有點遺憾。
褚歡見他遺憾,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是又說不上來。
很快,東青把人扒掉上衣,留著褲子就放進了浴桶。
因為人現在是無意識的昏迷狀態,根本不能正常坐著,東青便叫來高登,倆人一左一右的架著景烜的臂膀,讓他穩穩坐在浴桶中。
這樣方便施針。
褚歡心無旁騖的給他扎針,先是給露在藥水外面的地方紮了,又給沒在藥水裡的腰身位置扎針,藥汁那麼顏色深,她肉眼看不到,都是摸索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