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歡寢衣都來不及替換,更別說梳妝挽發了,直接掀開被子下床穿鞋,然後就匆匆趕往安華閣。
扶雲閣和安華閣離得不算遠。
這時景烜在這裡,倒是柳姑姑沒在,怕是夜半出事,也沒人通知她。
景烜戴著面具。
褚歡進來看見他戴面具,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沒說。
罷了,大晚上的,戴一下也無妨。
景烜見她到了,急忙道:“你快看看,婼兒莫名中毒,情況危急。”
褚歡點頭,趕緊去走向床榻邊,瞧了一眼常安公主不省人事唇畔發紫的模樣,蹙起了眉頭。
她正想把脈,旁邊奶孃抱著的嬰兒卻啼哭不已,她轉頭一看,寢閣內,竟扎堆了好些常安公主的下人。
褚歡道:“殿下,讓她們都出去。”
她開口,景烜也毫不猶豫,一聲令下,人都紛紛出去了,連迎浣都不得待在這裡。
褚歡這才把脈,逐一檢查身上特徵。
是中毒了,也是劇毒。
但很奇怪,這個劇毒,似乎不太尋常。
她吩咐溪泠去藥廬取了些東西來,先是在常安公主身上紮了十幾針,遏制毒性侵蝕身體危及性命。
後再破開常安公主的指腹取血,放在她特製來驗毒的藥水中做了稀釋。
看了稀釋後的反應和結果,她起身,聳了聳鼻子聞著房中的的味道,目光定睛在了香爐那裡。
她走過去,開啟香爐的蓋子,仔細聞了香料的味道。
見她如此,景烜當即問:“是有人在香料中下毒?”
褚歡搖頭:“不是。”
“那你……”
褚歡打斷他的問題:“殿下,讓就近服侍公主的人進來,我有事要問。”
景烜擰了擰眉,讓守在屏風外的東青去叫迎浣進來。
迎浣進來後,低頭上前,先前的不敬一掃而空,只剩下謹慎忐忑。
褚歡問她:“公主今夜都吃了什麼?”
迎浣一時沒回答,像是在回想,又像是有所忌憚,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景烜。
“王妃問什麼,你便答什麼。”
迎浣一一說了常安公主晚膳吃的東西,說是都是常安公主一貫愛吃的,沒什麼異樣。
不過,今夜的藥膳,與往常不同。
褚歡一聽,突然有種直覺,怕是常安公主中毒,是因為吃了她的藥膳!
她當即問:“公主今夜的藥膳,可有留下料渣?”
迎浣搖頭:“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公主吃剩後的殘羹剩飯,都被收拾走了,後面如何處理奴婢哪能知道?”
褚歡不假思索,對景烜道:“殿下,請立刻派人,去將今夜公主吃的藥膳料渣尋來,既是今夜的晚膳殘羹,必定還沒處理乾淨吧。”
景烜立刻讓東青去辦了。
接著,景烜才沉著臉問:“你懷疑是有人在藥膳下毒?”
褚歡凝著面色點頭:“是,不過怕不是要毒害公主,而是毒害我。”
景烜驚惑:“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