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愚蠢的承認自己是是狗,但是有些事,必得弄清楚。
若是褚歡蓄意迷惑,只怕居心叵測,之前的信任便是錯信。
他的處境,容不得他不謹慎多疑。
“可本王就是聞到了,不是藥味,就是你身上的味道。”
褚歡想聞聞看,可剛要抬手才想起來,她昨日吃了暫時嗅覺的藥,這會兒還沒配解藥呢,聞個錘子啊。
她道:“我的衣裳下人清洗的時候,會用香露,我沐浴的時候會用沐浴香精和花瓣,身上若有味道便是這些,殿下聞聞是不是?”
她抬手擼了一半袖子,伸過去,差點懟了景烜鼻子。
景烜臉黑了一下,但是,還真就聳了聳鼻子,認真的分別聞了袖子和手臂肌膚。
果然是。
這樣聞,更加清楚明顯,確實像是香露香精混在一起的味道。
不過,他這樣聞她身上的味道,怎麼感覺有點猥瑣孟浪?像是浪蕩子偷香……
而這女人 ,就這樣擼袖子伸手過來給他聞,也太不矜持了!
他就算了,東青還在一旁呢。
雖然東青在她擼袖子的時候就自覺低頭了,但是,她怎能如此不知避忌?
褚歡收回手,嘴上嘟囔:“鼻子那麼靈,真挺像狗鼻子的。”
景烜懊惱低斥:“褚歡!”
褚歡真誠道:“殿下,我誇你嗅覺靈敏,沒有說你是狗的意思,你別對號入座啊。”
景烜一口氣哽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
他微咬牙,警告她:“你少在本王面前抖機靈,褚歡,你最好知道,本王對你沒有那麼寬容。”
褚歡:“哦,知道了。”
不鹹不淡中透著幾分低悶,隱約有種習慣性的的逆來順受。
景烜又梗了一口氣,有種自己小題大做的感覺,竟然不由自主的反省自己是不是對她太不近人情。
一直到上好藥,褚歡都沒再說話。
景烜幾次想要張嘴,可面對近在咫尺面色寡淡的褚歡,他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上了藥,褚歡問東青:“剛剛都看清楚了?”
“回王妃,看清了。”
褚歡點頭:“那接下來三日,你就按照我做的給他上藥,一天一次就好,用量和我剛才一樣,三日後我再來上第二階段的藥,你再學。”
“是。”
褚歡又叮囑景烜:“殿下記住了,儘量別出去曬太陽,也別碰你的臉,洗臉什麼的免了,我用的藥有止痛的效果,癢的時候別撓就行,還有,飲食務必清淡。”
景烜眼神微暗:“知道。”
褚歡:“那我走了。”
不等景烜說什麼,她轉身十分瀟灑的走人。
景烜張了張嘴想叫她,最終沒叫。
主僕倆都沒注意到,褚歡轉身背對他們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很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