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氏是急火攻心以致昏厥。
但是 表面上,她只能是‘高興’壞了才昏迷的,不然就是對聖詔 有異議。
這個啞巴虧,這個羞辱,鄧氏只能吞下。
褚歡裝模作樣的在鄧氏這裡刷了個存在感後,便親自送冼氏回去,攙著她說:“做了父親的平妻,又有了誥命,以後阿孃和六弟日子都能好過很多,鄧氏定然不敢再苛待 您了。”
冼氏淡淡笑著 ,不甚在意道:“阿孃倒是不在意這些名分尊榮,只是如此能讓你體面一些,倒也是好事了。”
見冼氏並不以之為喜,褚歡怪異道:“阿孃做了父親的平妻,似乎不高興?”
原主的記憶和認知裡,冼氏對褚眀修,是心懷愛慕的,所以不計較褚眀修的始亂終棄,帶著她回褚家,多年來忍受委屈。
且,冼氏出身風月,按理說,應該會比較在意這些名分尊榮的吧。
冼氏突然 冷笑:“呵,誰稀罕?莫說是平妻,便是正妻我也不屑。”
冼氏的不屑,讓褚歡詫異。
冼氏譏諷道 :“當年若非實在沒有活路,我也不會帶你尋上門,還與他生下你弟弟 ,本以為能讓你不再同我顛沛吃苦,不曾想還是讓你受盡苦楚,那人不過一個負心薄倖的畜生,我瞧著他便噁心,怎麼會稀罕 與他為妻?”
所以,冼氏非但不在意褚眀修,還對其憎惡至極?
若是如此,或許以後冼氏的這份憎惡,能派上用場。
之前她跟景烜表忠心的時候就說過,如有需要冼氏和弟弟可以幫她對付褚家,本只是搪塞景烜,現在看來,也不是不行。
回到冼氏住的院子,六弟褚玉成在了,小小少年,滿心歡喜 。
與生母和弟弟共處了一會兒,褚歡感受著孃親弟弟的 關懷和溫暖,都有些捨不得離開了。
可 終究得離開的。
她本要去尋景烜,該回王府了。
卻在途中看到了褚漱玉。
原主被迫替嫁,其源頭便是褚漱玉,甚至 原主被 放逐農莊八年,也是褚漱玉的誣陷造成 的。
褚歡心思一動,迎面上前。
褚漱玉剛從鄧氏那出來,臉色可不好,本想回自己院子,看到褚歡時,她姣好的面容變得陰鬱,傲然不悅的盯著她走來。
褚歡上前就道:“沒想到會見到姐姐,這是剛從母親那裡出來麼?母親如何了?可醒了麼?”
褚漱玉盯著褚歡不虛不實的神情質問: “你問這些,是真的關心母親,還是要幸災樂禍?”
褚歡一臉無辜:“姐姐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幸災樂禍呢?我當然是關心母親啊。”
褚漱玉冷笑,突然上前一步咬牙問:“陛下賜封冼氏那個賤貨,是不是你從中作梗的?”
褚歡無奈:“姐姐怎的這樣看得起我?我因為替姐姐嫁給明王殿下,險些被賜死,怎麼可能有這個本事?”
褚漱玉不置可否 ,按理說,褚歡確實沒 這個本事。
褚歡又道:“還有 ,我阿孃已經是聖詔賜封的平妻,還是誥命夫人,姐姐 一口一個賤貨,怕是不妥吧?按輩分,姐姐該稱她一聲二孃才對。”
褚漱玉面容眉目都因為憎惡而扭曲了幾分:“笑話,憑她也配?她本就賤,一個青樓妓子,是這世間最骯髒下賤的玩意兒,能在褚家做妾已經是天大的抬舉,憑什麼和我娘平起平坐?”
想到這個她就氣得想殺人。
雖說平妻和正妻還是有點區別的,但是冼氏是聖詔賜封,有此殊榮,這點區別 等同於無。
就像褚歡說的,甭管人後如何,人前,她都得敬著 冼氏了。
最要緊的是,褚家長房嫡女,不止她一個了。
褚歡 攤手:“這話姐姐該去問陛下,不過說起來,母親和姐姐也算是求仁得仁了,若非你們非得逼我替嫁,我和我娘怎麼會有今日造化,我對母親和姐姐你,可謂是感恩戴德呢。”
她飄了,哦,她裝的。